东林寺中。 六朝松下。 恭贺之声连绵不绝。 朱厚照手捧传国玉玺站立六朝松下。 而在其周边的虎贲军众人,连带着明觉和尚。 齐齐跪倒在地的同时,恭贺的话语更是此起彼伏。 众人全情激动。 所有人一脸亢奋的朝着朱厚照望去。 而众人的激动神色相比。 朱厚照的神情却是变得越来越淡然。 无他! 这历朝历代皇帝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在朱厚照眼中,却仅仅只是一个东西而已。 大明王朝得位正与不正,和这一尊传国玉玺根本没有丝毫关系。 无论有没有这传国玉玺。 都无法抹杀大明王朝是从鞑虏手中夺回汉人王朝的事实。 无论有没有这传国玉玺。 都无法抹杀大明历代先皇为天下盛世所做出的诸般功绩。 无论有没有这传国玉玺。 天下依旧还是大明的,天下的百姓,也依旧还是大明的。 所以。 朱厚照的神情越发淡定的同时,看向这传国玉玺的神色,也开始变得越发平和起来。 当然。 这并不代表朱厚照会将其扔至一旁不屑于顾。 要知道这毕竟是传国玉玺,千年的荣誉加身。 没有他。 大明无恙。 有了他。 则是喜上添喜而已。 而且有了这传国玉玺的出现。 正好可以让那些闲的没事的言官闭嘴。 省的他们拿这天下大乱的事情,乱做文章。 想到这里的朱厚照,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对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行了,都起来吧!” “姜三,把那个盒子拿来,将这玉玺收好!” “末将遵命!” 姜三得到旨意。 快速起身的同时,拿起之前的那个青铜小盒子,就开始忙碌起来。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在场的其他虎贲军,也陆续站起了身形,满面激动的朝着朱厚照望去。 不过唯独一人。 就好似没有听见朱厚照的旨意一般。 依旧老老实实跪在原地的同时,身体更是有些轻轻的颤抖。 明觉和尚可不认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对于他而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才是他和东林寺能否保全的关键。 明觉和尚眼见众人都已然站起身形,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再不出言解释的话,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所以心惊胆战的他,趁着众人起身的功夫,冲着朱厚照磕头一礼,高声呼喝道: “还请太子殿下明鉴,这传国玉玺并未吾等藏匿,至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贫僧是真的不知情啊!” “若是早知道这六朝松不敢有藏私的举动啊!” “还请殿下明鉴,此事东林寺上下,真的是毫不知情啊!” 明觉和尚越说越怕。 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降罪于东林寺。 但是明觉和尚明白,这件事情若是不解释清楚的话。 即便太子殿下没有惩治的旨意下来,那些巴结媚上的朝臣,也会主动充当这刽子手的角色。 所以与其事后让东林寺面临灭顶之灾,还不若趁着太子殿下就在近前,直接求得其饶恕为好。 明觉和尚战战兢兢,话语更是滔滔不绝。 “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贫僧之前就曾跟陛下说过,这六朝松因为事关一寺兴衰的缘故,所以寺中上下多年以来都对他照佑有加,在其周边根本不曾大兴土木,为了就是怕损害到这六朝松的根基。” “所以吾等真的不知道,这传国玉玺是何时被埋藏与树下,也不知道这六朝松下还有如此至宝,殿下明鉴,还请法外开恩,饶了吾等的不知之罪啊!” 明觉和尚话语不断。 说着说着眼泪都开始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接下来的种种,还是被吓得。 反正此刻的明觉和尚,早已不复之前的高僧模样。 惊恐异常的模样,和普通的红尘大众,又有何区别。 朱厚照听到明觉的这般话语,轻轻一笑的同时,道: “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之前你不是还说,这六朝松和国运相连吗?” “国兴树则荣,国衰树则枯,这句话不是你刚刚说过的吗?” 明觉和尚听到朱厚照这般言辞。 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越发惶恐起来,泪水更是控制不住的滴落,慌不迭的解释道: “殿下饶命,贫僧知道错了,刚才那句话语,原话其实是寺兴树则荣,寺衰树则枯,贫僧一时动了嗔念,所以才斗胆将那个‘寺’字,改成了后来的‘国’字,贫僧保证,那般话语绝对不是事实,这六朝松只和我寺的兴衰有关,涉及国运也只不过是贫僧的牵强附会之言罢了!” 明觉和尚心中后悔不已。 要是早知道这六朝松 打死他也不会在之前说出那般话语,继而也就不会出现眼下这般局面。 结果这回可好,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吗? 明觉和尚颤抖不已。 跪在地上已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