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胆颤心惊,惶恐不已。 可是对面的朱厚照,却是横眉冷竖,一脸戾色的朝着萧敬望去,道: “嗯?”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本宫不成!” 朱厚照厉喝。 让本就已经惊惧不已的萧敬,心中开始变得越发惶恐起来,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的他,身体被吓得瑟瑟发抖不说,在听到朱厚照的这句话语后,更是慌不迭的快速回答道: “殿下明鉴,奴婢所追查出来的事情已经如实奏禀殿下了,奴婢根本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隐瞒的胆子,殿下明鉴,殿下饶命啊!” 萧敬惶恐不已,一边跪地磕头,一边不断冲着朱厚照解释。 而坐与马上的朱厚照,在听到萧敬这般言语之后,脸上流出疑惑神色的同时,更是继续呼喝道: “既然没有隐瞒,那你刚才何故突然祈求本宫饶命,难道这不是因为心虚所致?” 呃…… 萧敬听到朱厚照所言,磕头的动作瞬间停下不说,更是一脸愕然的朝着朱厚照望去,喃喃说道: “难道殿下刚才不是在骂奴婢‘混账东西’吗?” 嗯? 朱厚照一愣过后,瞬间明白过来。 亏得他还以为,是这萧敬瞒报或者隐藏了什么事情,结果现在一看,貌似这就是一个误会,想明白这期间种种的朱厚照,冷哼一声的同时,喝道: “本宫那是在骂安化王和张家兄弟,你没事往前凑合干什么!” “起来吧!” 朱厚照一语道出。 而对面的萧敬,其实也已经有些后知后觉。 当他听到朱厚照说出这句埋怨的话语后,不知为何,竟然有种欣喜的感觉,弄清楚之前那一切仅仅只是误会后,萧敬如释重负之余,下意识想解释几句表表忠心。 可是他的话语还不待出口,一阵马蹄声就开始从身后传来。 萧敬听闻到动静,下意识回身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而与此同时。 朱厚照也注意到了这提马赶来之人,不是谭小四又是何人。 此时的谭小四,虽然因为长期驻守宫中的缘故,脸上和身上并没有太多的污垢,可是那脸颊之上,依旧是遍布风霜痕迹,甚至在朱厚照看来,这么长的时间不见,谭小四居然还有些消瘦了。 谭小四看着面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脏砰砰乱跳的同时,眉宇之间更是充满了喜悦的模样。 要知道在太子殿下和虎贲军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过的有多么煎熬,身处乾清宫的他,虽然不用和其他虎贲军一般外出征战。 可是宫中的诸般事务,也一样不得消停。 且不言最初东厂的一系列清查检举,将宫中整的风声鹤唳不说,更让谭小四昼夜难寐,生怕那些被逼急眼的奴婢侍卫们狗急跳墙,继而闹得宫中大乱。 幸好的是,这般情形并没有发生,宫中的清查很快就开始平复下来。 就在谭小四暗暗以为,接下来终于可以稍稍安心的时候,紧随而至的兴献王勤王,还有白莲教造反的事情也开始传入到了宫中,而刚刚平复心情的谭小四,又开始担惊受怕起来。 他担心南下的太子殿下和虎贲军的安危,也担心这白莲教和兴献王无法压制,继而冲入京师,同时还担心会比会有其他奸臣贼子,眼见天下大乱继而浑水摸鱼。 不过虽然心中担忧无比,可是他也没有忘记太子殿下临行之时的交代,将所有的担心和不安化为动力,尽心尽力维护着乾清宫这一隅之地的安宁。 就如刚才,虽然萧敬已经告知他,太子殿下已经率领虎贲军回来了,但谭小四依旧不为所动,担心有什么变数的他,直到在乾清宫门外,看到那熟悉无比的一道道身影,并从他们的口中,确认了太子殿下已经归来的消息后,这才策马扬鞭,一路疾驰而来。 当然。 乾清宫中依旧是自成一片天地。 在他回去之前,即便是后续冲进宫中的那些虎贲军,也休想进入到乾清宫地界一步。 谭小四满面激动,眼眶之中已然开始有泪花闪现,勒停坐下骏马的他,翻身下马跪倒在了朱厚照的身前,高呼道: “末将谭小四,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轻轻颔首,一直紧皱的眉头,在看到谭小四后,也开始渐渐融化。 和萧敬那个阉人不同,朱厚照对于谭小四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任,或许是和他之前在高丽所经历的种种有关, 朱厚照打心底相信,面前的谭小四,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种信任,所以当初朱厚照在率领虎贲军离开京师之时,将张皇后和弘治皇上灵柩的安危,统统交代给了谭小四,而如今看来,谭小四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和信任,圆满完成了任务不说,更是值得他托付。 “爱卿平身,宫中可一切如旧?” 跪在地上的谭小四。 在听到朱厚照的话语后,快速站起身形的同时,抱拳回答道: “禀告殿下,末将奉殿下旨意仅仅负责乾清宫一处,故而末将敢以性命确保,乾清宫中一切如旧。” “至于皇城之中的其他地方,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由萧公公在打理,末将虽未亲身查看,但是据末将观察,宫中这些时日在萧公公的打理之下,也算是井井有条,并无风波产生。” 萧敬正躬身站立一旁,原本他还以为,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情了。 可是哪想到就这么会功夫过去,自己的名字又开始在谭小四的口中道出,让他欣喜的是,这谭小四明显就是在替他说话,这到让萧敬有些大出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