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 咱家? 土木堡? 萧敬呆愣当场。 大脑一瞬间都有些超负荷运转起来。 在联合之前刘健的那句住嘴,还有李东阳后续骂出的那句奸佞。 萧敬若是到了这般时候,还想不到什么的话,那他这么多年,可就是真的白混了。 此刻的萧敬,心中五味杂陈。 愤怒? 那还真有点。 只不过已经有些顾不上了。 现在他的心中,更多的则是惶恐和惧怕。 无他! 众口铄金啊! 眼下虽然只是两位阁老对自己针锋相对。 可是刚才其他那两位尚书看自己的眼神,萧敬也是记忆犹新啊! 若说他們两人没有那般想法, 萧敬自己都不相信啊!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此刻的萧敬根本没有多少被冤枉的愤怒,脑中所思心中所想的都是如何洗刷掉身上的冤屈。 一念至此的他,也顾不上其他了,用太监那特有的、无法超越的尖锐音喉, 以头触地的同时,高声喝道: “殿下明鉴, 奴婢真的冤枉啊!” 你还别说。 萧敬这般尖锐高亢的声音一出来。 确实是起到了震慑群雄的意思,不言其他,最起码首当其冲的朱厚照,身上就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朱厚照看着眼前这已经变了风向的大殿,心中微微有些茫然之余,下意识就冲着对面的刘健几人解释道: “几位爱卿误会萧敬了,其实他没有怂恿过本宫,这一切都是本宫的意思。” 朱厚照一语道出。 萧敬更是感激涕零,心道殿下还是体谅咱家的,没有让咱家将这个黑锅一直背下去。 可殊不知。 在场的刘健等人,在听到朱厚照的这般话语后,下意识的以为这是朱厚照对萧敬的袒护,神情变得越发愤怒之余,目光又齐齐的落在了朱厚照的身上,李东阳更是抢先一步,义愤填膺的高声谏言道: “殿下直到此刻,难不成还要袒护这个奸佞不成?” “若不是他的怂恿, 那又是何人的怂恿,难不成是其他奴婢吗?要知这鞑靼犯边的消息, 也不过是刚刚传至京师,就连殿下您方才还说,您也是从萧敬的口中得知到这个消息,试问这么短的时间内,除了这萧敬奸言媚上之外,又有何人!” 李东阳言辞犀利,神情更是慷慨激昂。 而朱厚照被他这么一问,顿时也被问在了当场,心中疑惑道: 为什么不可能是本宫自己想要亲征呢? 怎么非得有人怂恿,本宫才会想到这茬呢? 朱厚照皱眉。 萧敬更是委屈的想哭。 要知道就在几位朝臣进来之前,他可是一直跪在这里不停劝谏呢。 之后也只是因为一时插不上嘴,所以才在几位朝臣谏言的时候选择了沉默。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沉默居然会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自己成了奸佞不说,还要成为和王振那匹夫一般的货色。 谷隷 萧敬心中委屈、不甘,眼泪也随之低落下来。 朱厚照见到萧敬这般模样,忍不住也有些于心不忍,看着义愤填膺的几位爱卿,再次出言解释道: “几位爱卿真的误会了,这件事情和萧敬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切都是本宫的决定,和他没有什么关联!” 朱厚照出言解释。 可是在场的刘健等人,早就已经先入为主。 在内心里已经把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认定成了萧敬。 即便是现在朱厚照不断出言解释,可是在几人看来,这也不过是袒护之言罢了。 一想到这里。 众人看向萧敬的目光越发憎恶之余,对于制止朱厚照亲征的念头,也就开始变得越发坚定起来。 刘健皱眉,满面严肃神色,在听到朱厚照的‘袒护’之言后,深吸一口气的他,继续谏言道: “启禀殿下,萧敬妖言惑上,实在是罪不可恕,殿下也没必要为如此奸佞之人过多袒护,是非孰断,微臣心中已有论断,殿下何必如此袒护此人呢?” 刘健言之凿凿,让一旁的萧敬哭的越发淅沥起来,就在其想再一次开口解释,自己真的没有怂恿殿下亲征的时候,刘健的手指突然朝着他指了过来,紧随其后的话语,更是让萧敬心中大呼冤枉。 “这奸佞若是没有怂恿,那为何臣等劝谏之时,他一直保持沉默?” 嗯? 萧敬听闻此言,哭声顿时一滞,一脸不可置信看向刘健,脱口而出道: “刘阁老冤枉,刚才你们几位大人在那里劝谏,咱家一个奴婢,哪里敢在那般时刻多嘴,一旦被几位大人认为是内监干政,奴婢岂不是死的更加冤枉。” 萧敬快言快语。 只不过说话已然变得越发小心起来。 他可不敢告诉在场的几位,方才他只是在琢磨如何择优去杂。 若是真那般实话实说的话,没准他就真要死翘翘了。 萧敬话语说完,眼看刘健又要出声,不敢再浪费机会的他,快速朝着一旁的朱厚照哀求道: “殿下明鉴,方才老奴在几位大人进来之前,可是一直在劝谏殿下收回亲征的念头,还请殿下为老奴证明清白,如若不然,老奴……老奴……” 萧敬说话一顿,目光朝着大殿一旁的柱子望去。 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