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中。 朱厚照已经返回到了他的府邸之中。 而刘健刘阁老,却没跟随伴驾,而是一个人在城中溜达。 虽然之前已经听到了那么多人的说辞,甚至还差一点惹怒太子殿下。 但最后,鞑靼战死三十多万人,大同边军和虎贲军都无甚损伤的事情,他已经慢慢接受了。 可即便这般,依旧还有一个疑惑盘踞在他的心头难以解开。 那就是这般战果,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原先他以为,是殿下使用了火炮。 可从殿下后续的言辞之中他听出,根本不是如他所想的那般,眼前的战果和火炮,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是火炮。 那又是什么造成了这般巨大的战果呢? 而且看殿下那意思,大有含糊其辞,不想告诉自己的意思。 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殿下对自己这当朝首辅,都开始严防死守,拒不泄露了呢? 刘健越想,心中越发疑惑。 趁着不用伴驾的机会,索性走上街头,开始四下游走起来。 一来为观察一下大同的民生民情,第二个缘由则是想办法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大同的百姓口中,问出什么端倪。 刘健自以为聪明,可殊不知他的这般举动,已经尽数落在了东厂探子的口中。 当有探子将这个消息告知萧敬之后,萧敬也不敢耽搁,当即觐见朱厚照,将手下所掌握到的情况,一并奏禀太子殿下。 朱厚照以手扶额,一副惆怅模样,道: “这刘阁老也是,分要弄个清楚干什么,难道他就不知道,本宫都不想告诉他,旁人又有谁敢对他说明缘由。” “再者,当初见到那一幕的大同边军,如今已经跟随王勋北上清剿鞑靼残部去了,如今这大同城中,除了虎贲军和东厂还知晓其间内情之外,已经再无他人,所以……” 朱厚照停顿一下,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挥手说道: “由他去吧,他爱打听就打听,真若能打听出来,那就打听出来吧!” “不用管他了!” 朱厚照也是无语。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健的好奇心居然这般重。 自己之前在面对他的问询时,都已然表露了不想多言的意思。 可是谁想到这刘健表面答应下来,结果等到自己返回府邸后,他自己又悄悄的出去打探起来。 面对这般模样的刘阁老,朱厚照也是一阵无语,索性也就由他去就是,大不了等到事情真被发现那一天,就将自己的热气球给他看看,反正按着朱厚照的估计,自己此次返回京师之后,势必将接掌皇权,而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就不可能再似现在这般自由。 即便手中有着出宫的利器,可诸般事务缠身之下,又怎能做到那般的逍遥自在呢? 唉! 朱厚照轻叹一声。 惹得一旁的萧敬露出诧异的神色,下意识的以为,殿下这是在为刘健头疼烦躁。 眼珠子咕溜一转的他,露出谄媚的笑容,慢慢凑到朱厚照近前的同时,一脸讨好的问询道: “殿下,要不要奴婢去找几个百姓,编上一些瞎话先糊弄去刘阁老?” “这样一来,刘阁老的疑惑得以解开,殿下也就不用再为他继续烦忧了。” 嗯? 朱厚照一愣。 这是说的哪跟哪啊? 自己什么时候为刘健烦忧了? 自己明明在想自己当上皇帝,就要没了自由的事情,怎么到了你的嘴中,就曲解成了这般模样。 朱厚照皱眉,一脸烦躁的朝着萧敬瞥了一眼,冷声说道: “管好你自己得了,瞎琢磨什么!” “本宫什么时候说为刘阁老的事情烦忧了,倒是你,让你派去草原的探子,都派出去了吗?” 嘶! 萧敬听到朱厚照的训斥。 谄媚的神色瞬间变得惶恐之余,下意识躬身俯首,就在其倒吸凉气,不知道该如何转圜的时候,忽的听到了朱厚照的后续问询。 萧敬神情一肃,整个人的神色也开始变得正经起来,拱手一礼后,快速答道: “禀告殿下,您交代的事情,奴婢都已经安排妥当,前去查探草原诸处部落所在的探子,已经全部四散了出去。” “而且,奴婢考虑到这草原地广人稀,就大同这点人手可能不够用,所以又紧急从他处调拨了一些探子出关,想来那些离得近的,应该已经开始进入草原,去查探那些草原部落的营地所在了。” 朱厚照颔首,露出满意的神色,道: “不错!王勋的兵马,动静实在太大,一旦被那些牧民提前得知的话,想要寻找他们则是千难万难。” “而有了你们这东厂和他们的配合,一个负责查,一个负责绞杀,双剑合并之下,这草原上的匪患想要不肃清,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伴随着这片土地被打下来,本宫也该想想,这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这片土地了。” “九边,继续北迁,让这大同等地,也开始成为大明的内陆吧。” 朱厚照喃喃自语。 萧敬躬身侍奉在旁,根本不敢出言答对。 倒是朱厚照,在想到这个问题后,眉头开始皱起之余,整个人的神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少倾。 朱厚照猛的转头,出言吩咐道: “萧敬,传旨让刘健过来,就说本宫有事找他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