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怎么可能! 这些兵丁在九边重镇,有长城可守,都没有能阻止外虏犯边。 他们到了那没有长城天险可守的草原,又能指望什么呢? 自身的实力吗? 可若是自身有这个实力的话。 大明又何至于吞并数百万安置于九边。 区区外虏才多少人,哪怕他们的人口全部加起来,估计也就和大明边军的数目相符吧。 而且,不说这个人实力,毕竟个人实力在两军对阵面前,没有丝毫用处,数量上的巨大差异,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个人实力的差距。 但就算是可以依靠数量取胜,那浩瀚的草原又需要多少兵丁来满足这个前提呢? 百万? 还是千万? 如此庞大的数目,就凭朝廷的那点岁入,又如何在供养的起。 到时候是将草原占领下来了,也按着殿下的意思,让九边成为了大明的内陆,可这仿若无底洞一般的军饷,用不了几年的时间就可以把朝廷拉胯,到了那时候,即便你开疆扩土又能如何,大明依旧会因为这突然增加的疆域而陷入疲乏。 所以,李东阳越想越疑惑,弄不清楚殿下到底是说了什么,能将面前的刘阁老说服,想不清楚其间缘由的李东阳,索性直接朝着对面的刘健看去,问询出声。 “刘公,你能不能告诉我,殿下是如何将你说服的?” “为何在我看来,此事根本就是难以行得通之举呢?” 李东阳满面疑惑,终于问出了这句话语。 而对面满面激动神色刘健,在听到李东阳的这句问询后,轻轻一笑的同时,得意的说道: “你放心,这绝对不是一场儿戏,等你听完殿下的计划后,你也一样会被说服的。” “相信我!” 刘健信誓旦旦。 这并非是他出言媚上,仅仅只是因为,刘健在那日离开之后,回去又细细思索了一番。 他已然寻到了问题的关键点,这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要是解决了马车在轨道上行驶的问题后,其余剩下的所有,都将不是问题。 殿下的意思,是用一个个方圆数百里地的包围圈,来圈出那些犯边外虏可能闯进的区域。 可是在刘健后续想来,其实完全没必要如此复杂,仅仅只需要在大明边境以内一昼夜行程的区域布置好这些铁轨,让他们和诸处卫所相连,就已经足矣。 为什么这么说呢? 首先,假若是有外虏再次入境,即便其骑马过来,可是这马匹也不能昼夜无休的奔驰下去,到了晚上且不言路况方位难以辨别,就说这兵丁和骏马,他都是需要休息的。 而这在铁轨上行进的马车则不然,只要能在合理的距离内不断更换马匹,在配以足够上的铁轨,那他其实就可以无休止的奔跑运输下去。 如此一来。 夜晚根本不会成为限制他奔行的理由。 无数的兵丁和战马,可以在马车上面休息,养精蓄锐。 而在这铁轨马车的不断运输下,其实仅仅只需要一个昼夜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对犯边外虏的包围,继而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予以打击围剿。 这样一来,即便事有不殆,可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兵马通过铁轨马车运输过来,不断的生力军加入下,即便你能来再多的外虏又能如何,大明同样可以不断的将兵丁运送到这里。 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刘健方才愈发认定陛下这般句话的可行性。 当然。 刘健也明白,仅仅只靠自己相信,那是没有用的。 要让更多的朝臣相信,继而同意殿下的这般计划,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至于面前的李东阳,就将是他第一个说服的所在。 刘健淡定一笑,看着对面一脸疑惑的李东阳,缓缓说道: “李公是否认为,这草原上的安全无法保证,所以对于殿下开发草原的计划,才有些顾虑重重,对吗?” 李东阳听到刘健的问询,见他直接戳中了要害之处,一边点头一边说道: “没错,我的顾虑就是这一点。” “俗话有言,安家乐业,这四个字你可以连起来看,也可以分着看。” “‘安’,可以理解为安置,也可以理解为安全,‘家’,自是顾名思义,至于这个‘乐’字,那自是开心,毕竟整天忧愁满面,那是谁也不想见到的,最后一个‘业’字,自是家业产业,人无业不立,没有自己的一份产业家业,那你又有何资格说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人呢。” “从这四个字我们就可以看出,‘安’字是被摆放在第一的,你安置也好,安全也罢,无论是哪个意思,首先你都要保证安全,毕竟没了安全,你安置再多的东西,他也如空中楼阁水上浮萍一般,根本就不安稳。” “所以,在草原不能保证安全的前提下,我不认为殿下的移民政策,能取得多大的成功,甚至不客气的说,若殿下不采取强迫的前提下,能有多少百姓主动乐意前去,都将是一个问题所在。” 李东阳冷静无比,直接将这件事情里面的最大问题说了出来。 而他的这般言辞,也瞬间得到了刘健的认同。 刘健一边点头,一边认真听着李东阳的讲述,对于安家乐业的这种解释,他更是头一次听到,不禁让他感觉有些新奇有趣。 但。 这里面的道理是没错的。 若是不能保证安全,谁愿意深陷险地,难道都活够了吗? 刘健理解,眼见李东阳的话语已经说完后,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的同时,缓缓出言说道: “李公说的没错,尤其是那安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