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 刘健在轻轻一笑后,对着几位尚书说道: “区区误会而已,何至于几位大人如此。” “几位大人若是没有其他疑虑的话,那本官就开始继续说下去了。” “想来,几位大人对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是一知半解呢吧?” 此言一出。 顿时让还满是歉意的几位尚书一滞。 没错! 和眼下的这个误会相比,大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殿下又是怎么去的大同,还有大同的战事到底情况如何,这才是几位尚书真正关心的事情。 所以。 当他们听到刘健的这般话语后,瞬间安静下来的同时,所有人更是做好了聆听的准备。 刘健轻轻一笑,目光在几位尚书的脸上扫过之后,又朝着一旁的驿卒看了一眼,这才一边回忆,一边缓缓说道: “既然诸位都知道了,那本官也就不隐瞒什么了。” “先强调一点,殿下平安无事,本官和殿下一起回的京师,所以这句话语是绝对可信的,诸位就不用再担心殿下安危的事情了。” 刘健说完这句话,见到几位尚书纷纷点头后,继续说道: “事情还得从那日先帝发丧之后说起。” “那天本官和李公回到内阁没有多久,就收到了殿下召见的旨意,等吾等进宫之后,殿下就告知吾等,他不能眼见敌虏在先帝大丧期间,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举,所以意欲率兵亲征。” “当然,这种情况本官和李公自是不能同意,一番劝谏之后,此事就此作罢。” “但殿下的……行事方式你们也都知道,他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所以为了杜绝殿下偷偷离京,本官和李公特意安排了不少吏目,在皇城外面和京师的几处城门盯梢,确保殿下一旦偷偷出来的话,就会被吾等得知,继而再去拦驾。” 刘健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苦笑了一下。 而在场的几位尚书,在听到从刘健的这般安排之后,也忍不住默默点头,赞同不已。 说实话。 如此举动之下,殿下应该不可能偷偷离开才是。 并且刘健和李东阳的这般举动,说的好听点是担心殿下偷偷出去,有什么危险,但是说的不好听,这就是在监视殿下,一旦被他人得知,上奏参贬那都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可也正因为如此,几位尚书看向两位阁老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敬佩起来。 不过。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既然两位阁老已经做了这么万全的安排,那后面殿下又是怎么去的大同呢? 难不成是两位阁老拦驾不成,所以默许了其离开的举动,继而刘阁老才出现了伴驾的情形? 但…… 这和之前刘阁老所透漏出来的意思不一样啊! 就在刚才,听刘阁老话语之中的意思,好似还是他和李阁老后知后觉,在殿下离京之后才追出去的,按理说在这般严密的监视下,不可能出现这般情况才对。 难道是殿下察觉了他们的监视,继而将那些吏目偷偷引到了其他地方? 几位尚书一脸不解,皱眉看向刘健,等待着他的继续。 刘健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一脸苦涩的继续说道: “可是让本官没有想到的是,在这般严密的监控下,殿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皇宫!” “不仅仅是皇城外围那些监控的吏目没有看见,就是几处城门的吏目,对此也是毫无察觉,起初吾等还以为,殿下这是放弃了出征大同的念头。” “可是后续听闻虎贲军已经离京的消息,而且还是在晚上偷偷离开的京师,这般反常的举动,让本官引起了怀疑,所以,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本官和李公就直接进宫,请求觐见太子殿下。” “那时候的殿下,早就已经离开了皇宫,吾等觐见的请求,自是不可能得到应允。” “但,太后娘娘还在啊!所以吾等转头就开始请求觐见太后娘娘,也正是从太后娘娘的口中,吾等方才得知,殿下已经离开了京师的消息。” “后续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本官假装装病,然后朝着大同追去,而李公则是在京师主持大局,尽量不引起朝堂的哗然,而现在来看,吾等应该做的都还挺好。” 刘健说到这里,目光朝着一旁的李东阳望去,互相对视一眼的两人,尽皆都是苦涩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也是直到现在,几位尚书方才明白了前半部分的来龙去脉,明白了两位阁老的不易,对于自己之前产生那般误解,更是感觉自残形愧起来。 不过。 就如刘健没有弄清楚一般。 几位尚书对于殿下离开京师的方式,也是好奇万分。 皇城外围有监视,城门还有监视,这般情形之下,殿下不应该无声无息的离开才是。 可又是什么办法,能绕过这些吏目的监视呢? 难不成。 这皇城真如民间传言的一般,在那里面有暗道直通宫外? 几位尚书思前想后,貌似也就唯有这个猜测,才是最为可能的存在。 要不然。 根本无法解释。 殿下到底是如何跑出宫去的。 与此同时。 刘健在稍稍停顿之后,继续说道: “本官一路马不停蹄,直接奔着大同前去。” “当然,那时候的本官,也是凭着猜测过去的,毕竟鞑靼兵围大同,殿下若是去的话,那大同也是他最可能去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