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也是无奈。 萧敬护主心切,自是不可能训斥责备。 但李东阳何尝不是情急之举? 这一切。 只能说阴差阳错,归结于一个误会而已。 故而。 朱厚照在苦笑一声过后,再度躬身搀扶起李东阳,道: “爱卿平身吧。” “朕没有怪罪与你的意思。” “你也犯不上因为这区区小事就如此自责。” “吾等当务之急,是研讨这水泥有没有应用于实际的可能,而不是在这里为了这么点小小的误会耽误时间。” 此言一出。 让本来还欲继续道歉的李东阳语滞当场。 没错! 陛下都已经这么说了。 而自己又确实没有侍卫们所担心的意图。 在眼下这误会已经解除的当场,自己何必还要纠结与此呢? 李东阳回过神来,心中的惶恐和惊惧渐消,重新对着朱厚照磕了一个头后,方才拱手谢恩道: “微臣谢主隆恩。” 话语说完。 李东阳慢慢站起身形。 朱厚照眼见李东阳已经解开了心结,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之余,目光扫过周边的侍卫和奴婢,道: “行了,没事了,都退下吧!” 众人闻言,齐齐躬身拱手,道: “卑职(奴婢)遵旨!” 众侍卫和太监们齐齐退下,各回各位。 朱厚照看着面前站起身形的李东阳,轻轻一笑之余,出言问询道: “李爱卿,你看那水泥如何?” “朕之前没有诳你吧?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而且现如今我们距离其成功,已经越来越近了!” 李东阳点头,小心翼翼朝着朱厚照偷瞄了一眼,眼见其眉宇之间确实没有怒色后,方才敢拱手畅言道: “陛下圣明,之前是吾等见识浅薄,从来没有想过如此不可思议之事会发生眼前。” “依微臣拙见,且不言接下来这水泥会变成何般模样,但就眼下这情形来看,已经足以担当重任,可以应用与民了。” 李东阳此言,到也并非是谄媚进言,而是确确实实的发自肺腑。 要知道。 就刚才他所感受到的强度。 如今这水泥虽然距离那种极为坚硬的石头还有差距外,其实已经超过了大多数的石材。 最起码,就其眼下所表现的这种强度,还是可以和烧砖以及陶砖相媲美的。 他既没有陶砖那种脆度,又没有烧砖的那种空隙。 即便陛下现在下旨让其开始实用,李东阳认为也是可以的。 但,既然陛下对这水泥有更高的要求,那李东阳自然也是乐见其成。 说实话,他也想看看,等到这水泥到达陛下所期待的那种程度时,会变成何般模样。 是坚固不催吗? 还是说,其有更佳的表现? 李东阳不知道,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充满期待。 朱厚照闻听到李东阳的话语,眉头微皱之余,轻轻摇了摇头,道: “才四天而已,而且这水泥的配方还有更加优化的可能。” “与其在后续的使用过程中出现不可挽救的问题,还不若将这一切都做在前面,趁着还没有普及的时候,将这该发现的问题一一发现出来。” “毕竟,朕对这水泥是寄予厚望的,不仅仅是用于河堤,甚至就连未来草原上,也或者是大明的其他建筑上,朕也希望这水泥能发挥奇效,继而真正的造福于民。” 朱厚照此言,到也是发自肺腑。 眼下距离他交给孙福配方,也不过才四天的时间而已。 之所以进展神速,除了孙福安排得当之外,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而且。 这水泥可不仅仅只是强度够就可以了。 他还要经受严寒、水泡、强度冲击等等实验过后,方才真正可以确定成功。 眼下,这一切还为时尚早。 故而,这实验还要继续下去。 与此同时。 对面的李东阳却突然瞳孔一缩,忽然想到什么的他,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建房子。 用于草原。 这一切李东阳都可以接受。 但是陛下最先所说的那个应用于河堤,李东阳闻言却是眉头一皱。 众所众知,河堤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这建造河堤的材料,要长年累月的浸泡在水中。 所以,自古以来建造河堤的材料,除了最为昂贵的石堤之外,就剩下没有办法不得以为之的土堤了。 也正是因为有了土堤的存在,才有了长江黄河年复一年的决口,才有了江河两岸百姓每年比经历一次的洪灾河涝。 毕竟。 土堤就是土堤。 在流水长年累月的冲刷下去,谁也不知道缺口会在哪里出现。 而每每发现的时候,基本都已经是洪水泛滥之际,但若要想普及石堤的话,且不言能不能开凿如此多的石头,就说即便可以开采,可是这运输建造所需要动用的人力物力何止万千。 隋朝因何而亡? 固然缘由多多,众说纷纭。 但是这和当年隋炀帝横征暴敛,大面积开凿运河也有些许的关系。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