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此事蹊跷,平日里各宫大小事宜都是陆昭仪打理的,今日她们却只找小姐你,实在是……”
沈珺安是那种明艳大气的长相,此刻面色苍白,不施粉黛,便多出几分清冷,她手指拢了拢披风的领子,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要说。”
【yes!就是这样子!保持住!】系统在脑海里狂欢庆祝,沈珺安忍不住蹙了蹙眉,吐槽系统能不能也高冷些,这样让她怪出戏的。
沈珺安语气冷的能掉冰渣,王美人心里无端升起一丝恐惧,冷静冷静,她不过是个草包皇后,胆小怯懦又不受宠,怕她做什么!
王美人心里如是想,嘴上却不受控制的结巴了:“嫔妾要,要告发赵婕妤私……私通。”
啪的一声,赵婕妤的巴掌便落到了王美人的脸上,“你竟敢冤枉本宫,本宫仰慕陛下,只爱陛下一人,况且本宫从小便熟读女训女戒,深知礼义廉耻,怎会做出如此令人作呕的事情来!你空口白牙地污蔑别人,你可有证据?”
“嫔妾当然有证据,嫔妾就是证据,今日在围猎场,嫔妾正在猎一只野兔,无意间看到赵婕妤同付太尉不知在说些什么。”说着,她抬眼看了一眼沈珺安,继续道:“一个后宫嫔妃,一个前朝臣子,这其中能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是两人互相勾结,妄议朝政不成?”
沈珺安的眼神在赵婕妤和王美人之间来回逡巡了一番,奇怪方才赵婕妤那般气急败坏打断王美人的话,此刻怎么倒是安静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妍画妍心也察觉出不对劲了,悄悄对沈安珺道:“小姐,你今日昏迷便是付太尉送回来的。”
呵!原来如此,真是好大一口锅啊。
“我道是什么证据呢,我的确同付太尉交谈了几句,不过是付太尉来找我打听皇后娘娘的下落……”赵婕妤突然作恍然大悟状,然后又刻意停顿,语焉不详道,“兴许是太尉大人担心娘娘凤体,才问臣妾的吧!”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四起。
拙劣的演技,沈珺安蹙了蹙眉,原本还不想暴露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事情,看来现在就得简单粗暴,才能解决问题。
“这就是天大的事情?”沈珺安声音不带一丝起伏,“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们是谁?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有冤就去找衙门!”
众人齐齐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她在说什么胡话。
沈珺安冷眼扫了在场每个人一眼:“你们,扰了我的清净。来人,送客!”
【滴】只听系统响起声音【现场人物心里检测:恐惧56%,疑惑37%,不知所措7%,恭喜宿主大大喜提高冷狠厉霸总人设,奖励心动闪亮灯10盏。】
妍画妍心呆了片刻,便手脚麻利地轰走了众人,边驱赶她们,边心里窃喜,她家小姐终于支愣起来了!
宣明殿外,赵婕妤同王美人面面相觑,被沈珺安这副做派惊到了,从前的沈皇后,一问三不知,遇事只会跟只蚊子嗡嗡一样说:不是臣妾,臣妾没有,今日倒是毫不露怯,就像是换了个人。
她们二人传递了一个不会真的摔傻了吧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向陆昭仪的寝殿走去。
宣明殿内,妍心叽叽喳喳小姐好霸气,好威风的时候,沈珺安一句:姑娘是谁,让妍画妍心僵在了原地。
于是,当晚,沈珺安拒绝了诸位大臣恳请皇后参加秋猎开幕仪式的请求,一主两仆围坐桌前大眼瞪小眼。
而秋猎场,一众大臣纷纷呈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都不爽得很,大家原本今日围猎都极其卖力,就想在秋猎第一天讨个好名次好彩头,谁料皇帝一贯靠不住下山找乐子去了,皇后偏偏又坠马磕了脑袋,两个人一个不理朝政、一个不管后宫,这究竟是启雍的福还是启雍的祸啊!
“然后呢?女主央求皇帝一同来狩猎,皇帝答应她了吗?这皇后也真是,做什么要热脸贴冷屁股,要我,让我去我都不去!”烛光摇曳下,沈珺安听故事听的投入,斩钉截铁道。
妍画妍心:……
“哦,哈哈哈……答、答应了呀。”沈珺安尴尬掩唇,看吧,没有原身记忆别的不说,没有代入感就是个天大的缺点,总觉得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夜间沈珺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捋了一遍事情的前后经过。
原主和自己同名同姓,是武威侯大将军嫡女,和付临呈青梅竹马,付家的聘礼都下到了将军府,结果先帝一道赐婚圣旨就让有情人难成眷属,沈珺安就这样嫁给了当时的宣王殿下。大婚之日,沈家举家前往边疆,连家中唯一女儿的婚宴都未曾参加。
次年,皇子中最不成器的宣王殿下竟荣登九五,沈珺安被册封为皇后。只是,这皇后当的可不怎么风光,自她十四岁嫁与景辞,无论是宣王妃,还是沈皇后,在这三年之间都备受冷落,谁都可以欺负。
有蹊跷,沈珺安觉得有蹊跷,一切都放在一边不谈,就拿一点来说,景辞为什么会成为皇帝?从先帝将武威侯嫡女沈珺安嫁与他,再到沈家举家前往边疆驻地,这跟流放有什么区别?显而易见,景辞不是先帝继承大统的候选人,那么他成为皇帝之前,发生了什么?
……
百思不得其解,不管了不管了!自己就是一个意外穿越而来的大冤种,大火只要别烧到自己身上,怎么都好说,她还等着完成任务回家呢。
沈珺安将脑海中的杂七杂八都抛诸脑后,不再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