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刚刚这句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不讲信用,是根本不可以的。就好像大车没有輗、小车没有軏一样,它靠什么行走呢?”这个也难不倒沈逸。
接着又抽问了几句,无论是背诵还是解释句意,沈逸皆能对答如流,沈万屈满意地让他坐下。
轮到沈岷抽背,沈万屈先抽几句简单的,沈岷偶尔磕磕碰碰答得上来几句,问到句意却浑然不知,沈万屈叹了口气,也让他坐下。
比试结果一目了然,沈逸毫无意外地获胜。
围观的村民忍不住叫好,“听说沈家三郎还未开蒙呢,听一遍就记得了,这孩子真是聪明!”
“那可不,我看这孩子不光聪慧,还很孝顺,他娘做豆腐他也跟着帮忙咧!不像我家那浑小子,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玩。”
……
各种赞美的、羡慕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这都是三郎有造化。”姜氏被村里人捧得满脸笑容,挑着几个相熟的人家回夸人家孩子,气氛一时其乐融融。
沈老爷子宣布结果的时候,前所未有地细细审视了一遍沈逸,儿子孙子太多,他平日里也关注不过来,如今才发现自己这个孙子姿容端雅,风清气正,加上刚才那番作答的表现,颇有文曲星之像。他内心有点震撼,眼神也不自觉的和蔼了许多。
比试结束,围观的村民很快散去,自此小河村里多了关于沈逸聪慧神童的传言。
——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没用啊!”大房的屋子里,小余氏拿着竹条狠狠地在沈田屁股上抽了几下,气的眼眶通红。
沈老大闷声坐在方凳上,阴沉着一张脸。
二房这一次不但得到了实惠,而且引起了沈老爷子的关注,以后家里面,老二只怕有几分话语权了。
今天比试结束后,爹还特意把自己叫到一旁,揪着小余氏偷听的事给他一阵数落。
小余氏暴揍了一顿儿子,也不舍得真把儿子打伤,但又不满二房占了便宜,推了一把沈老大,满脸忿恨地发难。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三郎去念书?秦家族学束脩瞧着不高,但几年下来也是一大笔,要咱拿中公的钱去供他,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想到银子花在二房沈逸身上,小余氏这心疼的就跟被人扎了几刀似的,白花花的银子啊,这都该是他们大房的。
小余氏自动忽略了自家大郎读书也花了中公的钱,中公的钱主要来自田地,而田地又主要是二房在打理。
“闭嘴!”沈老大嫌恶地看着骂骂咧咧的妻子,心里恼火得厉害,迁怒地回怼小余氏,“你自己不害臊去听墙角?净整些没用的,白惹人笑话!”
沈四郎被小余氏抽了一顿,嚎哭了一场,对小余氏心怀不满,这会儿正坐地上抽噎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听到他爹说娘亲,立马跟着附和一句,“就是。”
“我都是为了谁?今天比试的不是《论语》吗?我又没念过书,哪里懂得考什么内容?”小余氏气愤丈夫儿子把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四郎自己不争气!”
沈老大懒得同小余氏争吵,起身上床背对着外面,不说话了。
……
三房的沈岷情绪低落地回了房间,向爹娘道歉,“爹,娘,孩儿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失望了!”
预想中的责备却没有出现,王氏和沈老三皆是安慰他,“二郎还未识字,能听完一遍就背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说罢,沈老三还从货箱里翻出一块糖饼,送给沈岷吃,“二郎今日也累了,快去歇息吧!”
送走了沈岷,王氏叹了口气道,“我原不知读书的天赋这般重要,真有人能听一遍就记住。”
沈老三当货郎走街串巷的时候也有几分见识,知道沈逸这天赋在十里八乡也是少有的,宽慰王氏道,“总好过这名额又白给大房!”
“也是。”王氏心里好受多了。
沈老三又道:“三郎这般聪慧,就是比上大郎,也是遥遥领先的。若保持下去,将来说不定能考取功名!咱们得跟二房搞好关系,让二郎多跟三郎学习。”
“咱娃虽不如三郎有天赋,但比四郎他们好多了,将来把字认全了,学个算学,去镇上找个账房先生的活计也不错!”
王氏一听也有理,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