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不要走,白言朔一直以来高高筑起的心防瞬间溃败,他忽然想通了,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有过底线?不过是强撑罢了。
只要她有所求,说几句软话哄他,自己就会心软,答应她的全部要求。
不就是没有名份吗?不重要,他怅然若失地想,只要她能一直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就好,只要她不再无故消失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望着身下因他不为所动而各种折腾的人,白言朔倏地扬起嘴角,“不用这么急,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说罢,他抬手扯松领带,一边轻抚着她的脸颊和侧颈,一边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她的眼睛。
闻言,杜若蘅不解风情地问,“你答应了?让我加入菡萏。”
“嗯。”他轻吮着她的耳垂,回应道,“具体职位,容我再想想。”
今日目标达成!她无比开心地搂住男人的腰,两人的身体密不可分地贴在一起,杜若蘅这才意识到他不知何时起了反应,不由得羞红了脸。
圣诞节前夕在巴黎的那一次,她因为断片对整个过程毫无印象,只能通过第二日全身骨头几近散架的状态来判断前夜的激烈程度。而此刻,她可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今天可以吗?”他倏地开口。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问,她害羞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迅速地点了点头。
白言朔去拿必备品的时候,杜若蘅一个人在放空,她忽然记起之前看到过的一个帖子,内容大概讲的是,某位医学院的女生每次在和男友抱抱时都要读秒,男友问她是不是想记录一下两人相拥的时长,却听女生淡定地回答,“不啊,我只是想看看你多久会有反应。”
评论区的网友都笑死了,纷纷同情男生日常被女友当成小白鼠的残酷真相。
杜若蘅则幽幽地想,下次她也要试试。
然而当对方开始动真格的时候,她瞬间慌了——
那份滚烫势如破竹般仿佛要劈开她的身体,痛得她生理眼泪直流,顺着眼角一路淌进鬓角的头发里。
奇怪,按医学理论来说本不该如此,杜若蘅恍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口问他,“巴黎那晚,我们没有做吗?”
白言朔听了挑眉道,“我从不趁人之危。”
难怪……
她一时语塞,但又觉得某些事他有必要知道,不禁尴尬地红着脸,刻意压低声音说,“分享一个冷知识,女性太久不做的话,那个地方会恢复如初,所以……”
“我会像第一次那样温柔。”他默契地接住话,安慰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渐入佳境,杜若蘅慢慢适应了,她不得不承认,两人在这方面非常合拍,白言朔也确实很有天赋,他总是能精准地探寻到她体内的开关,一次又一次,脑中的云霄飞车在不停地攀升、俯冲、翻转,她根本来不及思考,甚至没有时间喘息。
咚!咚!咚!
外边忽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高跟鞋踩地所发出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杜若蘅顿时方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藏起来?”
却听白言朔“嗤”地笑了一声,“放心,没人敢进来。”
“那可说不准,有的员工专门爱在深夜里到老板的办公室吃泡面。”
话音刚落,脚步声就在行至他们所在的办公室门外时戛然而止。
杜若蘅整个人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门外的人发现端倪。
她疯狂给他使眼色,看起来随时可能会飙泪,白言朔担心她发出声音,便俯身堵住她的嘴巴,直接来了一个物理封口。
杜若蘅无语至极,她都快要急死了,他竟还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早在白言朔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就特意将门上了锁,所以只要他们装死不出声,门外的人就什么也发现不了。
“白先生,你在吗?”那人倏地开口问道,同时抬手敲了敲门。
是欧阳露的声音,估计是饭局结束后,她想来打探一下情况,看看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闻言,白言朔不为所动,依旧旁若无人地轻轻吸吮着怀里人的唇瓣和舌尖。
僵持了半晌,门外的人终于转身离开,并在途经控电室时随手拉掉了总闸。
办公室内漆黑一片,只有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月光和黄浦江畔闪烁的霓虹带来微弱的光线。
杜若蘅依然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之中,伏在她身上的人呼吸声变得愈发重了,只听他努力抑制住情绪,哑着嗓音低声说了一句,“阿蘅,别咬得那么紧。”
可她仿佛忘记了要怎么放松,情急之下咬得更紧了些……
杜若蘅明显感觉到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倏地收紧了,这时白言朔用来绑头发的皮筋忽然绷断,他的三尺青丝散落下来,宛若绸缎般将二人温柔地包裹住。随后他便卸了力,又将她重新安放在沙发上。
云雨过后,杜若蘅根本不想动,她仰躺着休息,情绪比来时稳定了许多,这项双人运动确实具有显著的减压效果。
白言朔则披散着头发坐在地毯上,他背靠沙发,始终低垂着眼不看她,只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纤长的手指。
“所以你这两个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倏地开口问道。
没必要隐瞒,她实话实说,“回老家了,一直没出门,你没发现我都变白了吗?”
闻言,白言朔转头确认了一下,看她脸颊、耳朵连同颈子上的绯红还未完全褪去,忍俊不禁道,“嗯,白了不少。”
杜若蘅忽然想起问他,“你家有客房吗?”
实际上是有的,但此刻白言朔坏心眼地想要逗逗她,“没有,一室一厅。”
“啊?那我只能睡地上了,或者睡沙发?”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只听他“嗤”地笑出声,挑眉道,“你想睡在冰箱里也可以。”
“……”这话怎么听起来很熟悉?
哦对,在罗马的时候,他说她也可以睡在浴缸里。
想到这,杜若蘅不由得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