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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1 / 2)

林希成回到知青点的时候,正好看到陈立民在自己的床铺前面鬼鬼祟祟的。

陈立民像作贼似的拉住林希成的衣摆,“希成,你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林希成看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只得跟了过去。

屋外一轮圆月爬上山头,月光把村子照的亮亮的。

陈立民把林希成拉到一旁。

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来俩鸡蛋,“晚上没吃饱吧,给你补补。”

林希成看他反常,没有伸手去接。“哪来的?”

陈立民低下头,小声说到:“别人给的。”

“谁给的?”

“反正我特意给你留的,吃完了还有。”陈立民着急道。“你快吃吧,吃完把你的伤也整理下。”

“我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林希成说着就要往回走。

陈立民是知道林希成的性格的,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身上总是有着几分傲气。也就是因为这,这批知青里总有几个人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假清高。

“唉,我的天爷啊,是赵秀秀给的,好了吧。”陈立民刻意把赵秀秀三个字压的很低,生怕被旁人听到。“你今天不是因为她受伤了吗。”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蚊子的

听到这三个字,林希成折了回来,从陈立民手里把鸡蛋拿走了。黑亮的眸子盯着他,”还有吗?”

陈立民看这人终于开窍了,露出整齐地白牙,“有呀,等我给你拿。”

陈立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竹篮,揭开上面盖着的花布,“你看,这里还有呢,不过我刚才有点饿,没忍住多吃了几个。”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点心虚,“我下午干活实在是太饿了。

林希成看着旁边的鸡蛋壳和所剩无几的鸡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粮票,”立民,你找机会把这个给赵秀秀同志吧。”

陈立民看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粮票,明白了他的用意,“希成,你就这么不待见那个小姑娘嘛。”

林希成微微有一瞬间的失神,“嗯。”

陈立民听他这么说,突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看你上午帮她忙,还以为,嘿嘿,不过没事,赵秀秀也和我说了,她说就是不想欠别人的,不用担心她不会纠缠你的。”陈立民快速地说着,生怕说慢了林希成会误会。

林希成低着眸子想着什么,从陈立民手中把鸡蛋拿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扒掉鸡蛋壳,露出莹润白嫩的鸡蛋清。

陈立民凑上前来,”你刚刚不是说不吃吗?”

“饿了,自然是要吃饭的。”林希成不愿多说,鸡蛋吃完之后,没在说话,又开始翻看从家里带来的那几本书。

叩门声响起,“希成哥,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白妙的声音,陈立民立马打了个激灵,赶快把鸡蛋塞进嘴里,从床上跳下来,走过去开门。

白妙的手中端着药酒,还有一些基本的医疗用品。“希成哥,你脸上的伤好一些了吗?我来帮你上药吧。”

林希成转过脸去,“不用了,已经好了。”

白妙吃了闭门羹,脸上还是挂着笑意,“那我就放在这里了,希成你也真是的,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到自己。”

林希成的眼睛一直盯着书,不回答白妙的话,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陈立民尴尬的挠挠头,冲白妙笑笑。心想这人心里素质真好,被人接连拒绝也是笑盈盈的。

白妙的指甲扣进手掌心里,掐出一个个血印,面上却不显,“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啧啧啧,希成你这命是真好。不过看来这白大美女你也使冷冷淡淡的,那到底什么样的才能入你的法眼?”

陈立民本来还想和他聊几句,可是看他专注的神情,并没有接自己的话茬。

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吧,我还是早点睡吧。”

夜里,赵秀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他脸上那几道红痕,不是最怕和自己扯上关系吗,怎么又主动站出来为自己挡伤。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上辈子自己也是因为这样痴迷他的。

一开始的时候是张红芬说,只要能傍上一个城里来的知青,就有机会跟着回城,拿到城市户口,就可以像姑姑一样,可以过上好日子,不用在这黄土地里刨生活。

本来赵秀秀是没这心思攀高枝的,但是那批知青刚到的时候,赵秀秀还是偷着跑去看了。

人群中最出挑的就是林希成。

少女情怀总是在不知觉之间生根发芽,一次下雨,赵秀秀在奶奶家急忙往回跑,正巧遇到了林希成,林希成把手里的伞递给了赵秀秀。

雨水打湿他的头发,淋湿他的衣服,但他黑亮的眸子却带着笑意看着赵秀秀,笑着说,“我没事,你赶快回家吧。”

这是林希成第一次对赵秀秀说那么多话,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的那么开心,从此爱意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赵秀秀也就变成了那个整日纠缠林希成的人。

脸上不自觉划过的两行清泪让赵秀秀回神,用手背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都过去了,还好一切重新开始了,大家都有重来的机会。

昨夜失眠,赵秀秀起的有点晚,今天也照常是要去地里干活的。

没来得及吃上几口饭,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就到了田里。

陈立民看见赵秀秀哈欠连天的样子,小声的说:“秀秀,你昨晚是干什么了?”

被他这一声“秀秀”叫的,赵秀秀瞬间困意全无,“打住打住,叫我赵秀秀就成,赶快干活。”

赵秀秀抬头的时候正好瞥见白妙跟在林希成的身后,昨天的心里的那种烦闷感一瞬间就消失了。

“哦。”陈立民眼珠转了几下,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啊,我的手表不见了?”白妙的声音响起来。

辛苦的劳作本来就是枯燥乏味,白妙这一喊,大家都抬起了头,纷纷往这边看来。

白妙一副可怜的模样,像是要哭出来,“你们有谁看见我的手表了吗?那可是我爸从上海给我买的。”

手表可是个稀罕物件儿,起码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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