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一直没有收徒,难得遇上合胃口的,还是儿媳妇。 这当然不能放过。 亓笙对毒草兴趣不大,没有立即同意,楚洛也没勉强,去准备熬药去了。 * 整理完这次买的东西,亓笙跟殷瑾煦就将礼物送了出去。 女帝,殷年年,亓镜,亓昼,楚洛,殷迟枫……都收到了亓笙送的礼物。 而殷瑾煦也给家人送了礼物之外,还送了小舅子跟岳父。 至于亓鸢,她现在不在,礼物等她来的时候再送。 一碗水端平,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是什么意思?”亓昼望着面前的紫砂壶,挑了挑眉。 “是晚辈的一些心意。”殷瑾煦垂眸,“希望伯父能喜欢。” “呵。” 亓昼笑得温和,“一套茶壶,就想收买我?” “不敢。晚辈送您礼物并没有什么目的,只希望您能开心……” “这样啊。你离开我女儿,我就开心了。” 殷瑾煦:“……” 岳父大人还是一如既往地难搞。 气氛僵硬之际,门开了:“父亲!” 刹那间,亓昼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眼底的冷意顿时消散。 “回来了。”亓昼宠溺地望着走过来的亓笙,“热坏了吧?特地给你留的冰镇桃子。” 新鲜的蜜桃,塞满了一冰鉴,目测至少得有两三斤。然而殷瑾煦坐了这么久……半个都没有。 亓笙拿出来两个,递给殷瑾煦。 “不用了。”殷瑾煦看了亓昼一眼,“我吃过了。” 亓昼望着亓笙,笑得温柔:“他吃过了,你吃吧。” 亓笙:“……” 了解老父亲的亓笙怎么可能信。 亓昼一向吝啬于优待讨厌的人,向来一粒米都不愿施舍给对方,又怎会给殷瑾煦吃桃。 她忧愁地啃了一口。 冰冰凉,很甜。 亓笙支开殷瑾煦:“太后姐姐有事找你。”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跟亓昼,亓笙又啃了口桃子,轻声道:“您似乎很不喜欢他。” “怎么会呢。”亓昼摸摸女儿的头,“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没有!” 亓笙赶紧否认。 前段时间一直没空好好跟亓昼聊一聊,如今孙佩佩已经被抓了,殷瑾煦跟亓昼的关系却仍旧停滞不前,没有任何进展。 “您怎么还能偏向呢?”亓笙选择倒打一耙,哼唧道:“姐姐结婚,您就不管。我结婚,您却这般严……” 她是真的想跟娇娇共度一生的。 亓笙希望父亲知道,娇娇真的很好。 亓昼一向对亓笙的撒娇没有抵抗力。 他盯着亓笙的眼睛,良久,叹了口气,“你很喜欢他。” “是啊!” “笙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玩玩就好,别认真。”亓昼摸了摸亓笙的发,“乖。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爱情什么的,挺可笑的。” ……不是,父亲怎么还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可是,父亲跟母亲感情不是很好吗?”亓笙不明白,曾深深相爱过的父亲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更何况母亲也从未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啊! 当年母亲的死,也对父亲打击极大。 对于这段往事,亓昼大大方方承认:“对,是挺好。” “那怎么……” “可是我刚刚说过了,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亓昼望着亓笙的眼神放空,似乎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叹息道:“你妈妈是我害死的。” 亓笙:“???” * 快到梅雨季,天气变化很快。 亓笙去找亓昼的时候还是晴天,出来的时候已经乌云密布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有点疼。 翠屏连忙撑开伞,跟在亓笙身后:“小姐怎么了?” 亓笙恍恍惚惚。 顿了片刻,她抿了抿唇,“没什么。” 亓昼跟她讲了很多。 有关于当年母亲的死的真相,还有关于她那从未谋面的嫁给凤凰男的姑姑的事。 反正中心主旨就一个—— 男人全是渣男。 包括亓昼。 亓笙有点头痛,心情亦十分复杂。 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残留的记忆少且模糊,但仅剩的那些记忆,却美好极了。 亓笙记得母亲是个极温柔的人,细心体贴,会一遍遍教她背古诗,哪怕背了一天都没背会,也没有一句责怪。 亓笙生病了,妈妈还会心疼地掉眼泪。 泪珠砸在她的手背上,比刚刚的雨珠更疼,更烫……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站在廊下赏雨的殷瑾煦。他背着手,听着暗卫在禀报什么,神情微微凝重。 直到亓笙走进了才发现,神情微松。 暗卫看到亓笙,立即躬身退下。 “出来了?”他伸出手,抹掉亓笙脸上残留的雨水,“走吧。” “你要是忙就去忙,不用管我。”亓笙看向暗卫的背影,叹息一声:“父亲那边……我再努努力,最近别去找我父亲了。” 她怕亓昼嘎嘎乱杀,把她娇娇给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