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之后,修思一直忙着,偶尔晚上和朋友们约饭。
唯独和许乔木没有,逮到空时两个人会聊一会儿天,谁也没提见面。
别别扭扭又勾勾缠缠。
修思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需要验证,气定神闲,静等下文。
就这么一直拖到在临川的最后一天。
下午没什么事,小于把行李都带走回家住,明天直接去机场。
修思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将东西都理好,出门乘地铁回家。
从回来那天起,修思就一直等着父母觐见,终于赶在临走前两位教授有一晚上都在家,修思忙不迭地买菜回家做饭。
屋内陈设没有多大变动,父母很少在这些上花心思,这座房子对他们来说更像免费旅馆,提供厨房和卧室。
修思将手里的食材放进厨房,洗了个手后先回了自己房间。
窗户打开通风,房间一眼就能看全,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外连衣柜都放不下了,简单拉了根杆挂衣服。修思走过时顺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说实话,还挺意外的,她还以为自己这屋都待不了人了。
忙活一下午,估算着时间要把汤端上桌时发现香菜用完了。
修思只犹豫了一秒就抄起钥匙下楼去买,楼下小卖店都升级超市了,修思在超市碰见了许乔木。
许乔木很惊讶,惊讶得有点不真实,“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回家啊!”修思悠悠地将他上下扫视一眼,“你不是说和许叔都搬走了吗,你怎么在这啊?”
许乔木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爸前一阵回了趟家,忘了关水龙头水淹到楼下了,我接到电话回来处理一下。”
修思皱眉问道,“问题大吗?”
“不算大,该赔钱赔钱,该修就修,就是有的东西被泡了,得换。”
这几天简短的聊天中,修思得知,许文斌最近想装修老房子,但许乔木一直没松口。前后一联想,很难不阴谋论,“许叔该不会......”
许乔木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和他折腾了,想装就装吧,反正我就是一拿钱的。”
修思噗嗤笑了,“别说的这么惨,不还是征求你意见了嘛,最后都得是钱说话。”
“是呗。”许乔木见她围裙都还没摘,“在做饭啊?”
“做呢,香菜没了下来买。”
许乔木话里带揶揄,“也没白走,学会做饭了。”
修思故作严肃,指着他假装威胁,“别嘲讽我,拒绝阴阳怪气。”
许乔木购物车里一堆清洁用具,推着车,“你去吧,我也走了,还没收拾完。”
“好,拜拜。”
“拜拜。”
修思到蔬菜区称了香菜到收银台结账,收银员职业性问了句,“还需要别的吗?”
“嗯......”修思看准尺寸,伸手在旁边架子拿上一盒放到台上,“还有这个。”
结完账将盒子顺手放进围裙前面的兜里,利索地拉上拉链,还得意地拍了拍。
两位教授时间观念非常好,晚上六点,三口人久违地齐齐围坐餐桌,桌上是修思做好的四菜一汤。
修思拿过汤勺,给那俩盛汤,招呼着,“来来来,不知道多久晚上没正经吃过饭了吧,这手艺在外面吃不到,多吃点。”
修母接过汤碗,笑着嗔她,“你别没正形。”嗔完又问道,“明天就走啊?”
又拿了一碗给自己满上,修思端碗小心坐下,“是,明天的飞机。”
“噢。”修母给她夹了块排骨,“下次回来是啥时候啊?快入职了吧。”
“快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问题所幸绕开,修思不想保证确定不了的事。
饭桌上的气氛还算不错,修父修母的感情这么些年下来,也有了点老夫老妻相濡以沫的额意思,聊的话题也不再像过去那么死板。
修母念叨,“楼上刘宇考编这是第二年了吧,去年差几分,说再来一年,给刘虹愁得头发白得都快。这次考试日期又快到了,那我今天下班还看见他和一堆朋友出去聚餐,看着可一点不着急。”
修志国不慌不忙喝下口汤,“孩子本来不想考编,刘虹非得让考,有点和他妈对着干了。”
“各人有各人的出路。”修母又给修思夹菜,“老的再着急也没用。”说完笑着对修思说,“你就挺省心,一点没用我们操心。”
想到那份体面的,很多人渴求的工作,谁都说不出违心的不好,“就是有点远......”
修思塞满肉菜的腮帮子动作慢了下来,怕自己喷饭,没敢说话。
“你将来不会在那边定居之后直接改国籍吧?”修母越想越远,“那可别了啊,还是不能忘本。”
“改什么国籍改国籍,你越说越离谱。”修志国横眉说道。
事态像撒缰野马奔流不复返,修思加快动作把饭咽下去,忙说,“妈,不至于,真不至于。”
“其实......”修思抿抿嘴唇,她还没向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打算,从这里开头,也行,“那边物院和临大物院有合作,在那边任职满一年之后可以申请调回国内,在这边定居,时不时跑一趟就行了,我打算一两年之后就回来了。”
“真的?没诳我们吧?”修母不确定道。
“真的,没诳。”
在这次没回来之前,修思不敢和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打算。
因为不确定,怕说多了都是一种对别人的困扰。现在好像更确定了一些,所以也敢说。
比如和过去不太一样的,修思一直在渴求的家庭氛围。
修母放下这边的心,那边的心又好奇了,“那为啥不直接回来找工作?非得折这么一回。”
“还想在那边再待一段时间。”
修志国面色比之前好看很多,也不多问,“你自己有打算就行。”
“嗯。”
吃过饭后修思没直接走,瘫在沙发上陪着修母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八点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