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着‘冼钟云’三个字,抬起头问,“爹,他是谁?”
程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冼钟云么?”
程依依点了点头,“他对陛下而言很重要吗?”
程浩幽幽叹了口气,解释道:“对陛下重要的不是他冼钟云,而是他手里的黑奇兵。”
“我国开国之初,冼家祖先就是一马当关的健将,绵延至今已经是第五代了,没有一位是善终,冼钟云的爹更是四十就战死边关,那时他才十几岁,陛下原本不想让他接受黑奇兵,却发现派过去的将领不能服众不说,指挥的大小战役都是以失败告终,无奈陛下才松口让冼钟云去边关历练。”
“一开始谁也看不好这十几岁的娃娃,不过冼钟云并不在意,他从巡防兵做起直到声望在军中越来越盛,这才接了主帅的位置。”
按照程浩这话中意思,陛下对于这个冼钟云的态度就很耐人揣测了,程依依沉思的想着。
程浩道:“昨夜边关传来急报,那定然是跟他有关。”
程依依知道个大概就觉得差不多了,并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毕竟这个人自己完全没见过,武将又与她的生活离得太远,她现在只想安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最好什么意外都不要有,这也是她能豁得出去对自己下狠手的原因。
“那爹您这几日还是继续告假在家吧,等朝堂上的风波小一些再去。”
程浩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能与左云说出同样的话,表情更是复杂,“你为何这么想?”
“是您说的呀,陛下心情不好若是这时候回宫当值,说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迁怒了,您自家朝堂上什么事也都扯不到您身上啊。”程依依理所当然道。
其实她也只是带入了原来自己的思维去想问题,老板心情不好你若是在他面前上班的人,自然会被找茬,若是小茬还好的,大茬可是要丢命的。
眼下程浩与她是一体的,程依依自然要帮着考虑的。
小命只有一条,又有一言九鼎的人在上面镇着,自然是要小心一些。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一会就去写折子。”程浩站起身,垂头看着她道:“你也不要多想,按照郎中和御医的,先把自己的身体将养好。”
“好的爹。”
程浩走出了门,对着春桃叮嘱了几句,随后离开程依依的院子回了自己的住处。
忠伯安静的跟着,直到对方坐到了桌前,才开口,”大人,小姐的这个病.....“
“先不说她的身体。”程浩抬了抬手,面带疑惑的看着他,“你有没有觉得依依有些奇怪?”
“大人所指的是?”
“依依以前从不喜与我多说话,就连府上的婢女也是,从没有过多的亲近。”思及此,程浩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娘走的早,除了春桃和善家那姑娘,她几乎没有说得来的人。”
“上次病好,她对我态度就有些变化,原本我想的是病了一场让她知道了亲人的可贵,可这次病重,依依的行为举止就变得更加奇怪了。”程浩皱着眉,细细的回想着什么,继续道:“刚刚我与她说起冼钟云,她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
“她可是最崇拜这些少年英雄的,”程浩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身上谜团越多,“而且谈论起陛下,她竟然能说出与左云公公一样的话。”
忠伯安静的听着,直到程浩说完才接口,“那大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