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闻言认真思索片刻,解释:“你跟他属于不同类型的男人。他是那种白净俊美型,你是硬汉俊朗的类型。类别不同,不好比较。” 她这话是大实话。 以现代人的说辞来讲,薛衡属于小鲜肉类别的男生,程天源则属于硬汉类型,标准不一样,不好比较。 程天源眼角带笑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别的?嗯?” 薛凌笑了,脱口:“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你这种类别啊!嫁都嫁你了,你问这话也忒迟啊!” 程天源闻言嘴角上扬,愉悦低低笑了。 薛凌脚步一顿,捅了他的腰间一下,好笑问:“怎么?中午看到好多女人侧目薛衡,你心里头羡慕来着?还是怕我跟其他女人一样?” 程天源连忙摇头:“不是,没什么好羡慕的。” 内心低低补充:不羡慕,只是怕……你也喜欢那样的男人。 薛凌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笑,道:“对,压根不用羡慕。你啊,虽然五官没他那么好看帅气,可你更耐看更有魅力,尤其你这新发型,衬得你的脸更深邃俊朗!” “嗯。”程天源暗自高兴着。 …… 帝都,城南郊区城中村。 落败村子中,灯光点点。 北风呼啸吹着,电线杠轻轻摇动,小路交错复杂,杂物垃圾堆 积。 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年轻女子裹着大围巾,手里拿着一条破旧手电筒,哆哆嗦嗦走在小巷里。 她脸色冻得铁青,一双眼睛浑浊无光,也许是太冷的缘故,脚步走得很快。 她来到一户破旧房子前,冻得通红的手颤抖摸进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将门打开。 门刚开,一股冷飕飕的北风涌进屋里。 她慌忙进屋,将门也带上。 尽管她的动作很快,不过朝北的房子最怕北风,屋里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程天芳!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屋里好不容易暖和一点儿,你一进来,什么暖都没了!” 林聪裹着被子,懒洋洋爬起身,拿出一根烟抽起来。 程天芳跺了跺脚,将手电筒搁下,一个劲儿吹手搓手。 “我……我这不赶紧关门了吗?” 她冷得很,环顾乱糟糟的屋内,看到小矮桌上的保温壶,快步上前要倒水——却空空的。 她只好提着保温壶去厨房。 厨房里冷飕飕的,老式炉灶里一点儿火星也没有,到处都是黑灰。 她只好将保温壶搁下,拿了角落的锅,走去小水缸旁,拿开破了一个口子的木盖子,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一点儿水也没有。 老城区没有暖气,到处都冷得很,水龙头多半时 候都被冻住,水根本出不来。 想要喝水,就得走十来分钟的路,去村口的石井里打水。 这时,正在木床上烟雾萦绕的林聪懒洋洋喊:“喂!几点了?该七点了吧?我肚子早饿了!快弄点儿东西来吃!” 程天芳磨了磨牙,没好气道:“家里一点儿水都没有!喝水都成问题!你还要吃饭?!” 林聪瞪向厨房,敲了敲烟灰。 “少废话!没水你就去挑!没饭你就煮!这是你女人的活儿,别指望我会干这样的粗俗活儿!” 程天芳想要发作,可是喉咙干涸得很,想要吵也吵不动,将锅一把扔下,挑着一对铁桶再度出门了。 北风呼啸,夜灯幽暗,小巷里除了偶尔一两声夜猫叫声,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她不敢走得慢,一慢下来身体就更冷。 身上的大棉袄本来刚好合身,可惜她现在瘦了很多,棉袄松松垮垮的,冷风最擅长钻缝钻空子,脚步太慢就愈发冷了。 老城区住的人不多,零星住着几户老人。 她走过一户有些亮堂的人家门口,里头低低响起一道女子的喊声:“妈!快过来看看我的新毛衣!你瞧好看不?” 那撒娇般的开心口吻和语气,听得她一愣,转而泪盈满眶。 明年就是除夕了,也就是 过年了。以往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给她织毛衣,将省吃节俭的钱拿出来给她买新鞋和新衣。 爸爸还会偷偷跟妈商量,说给她一个小红包。 大哥回家的时候,总会带一些好吃的东西,腊肉啊,米糕啊,饼子啊…… 思及此,她咬紧下唇,低低抽泣起来。 她偷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偷了嫂子好多钱,他们肯定是恨死她了。 本以为跟着林聪走,就会过上他说的“美好幸福浪漫的大都市生活”,从此嫁到大城市,过上贵太太的生活。 不料刚到帝都,林聪就将所有钱都拿去赌,一眨眼两人成了穷光蛋。 她把身上的银项链当了,在城南这个破落的城中老村庄租了一个老房子,一个月十块钱。 给了房租,她将剩下的一点儿钱买了米和面粉,随后就什么都没了。 林聪虽然没钱,却整天只想做贵公子,饿了张口喊要吃饭,渴了喊她倒水,工作不去找,还要她每天伺候他这个那个。 她挨冻受饿,无奈之下跑去找工作。 大城市的商店店铺很多,找工作都得要有身份证,而且一开口就问她的文化水平。 她还只有十六岁,得十八岁成年才能做身份证,大字不识几个,哪里有什么文化! 她想去工厂打工, 可惜人家都不收未成年工人。 正经的工作找不到,她只能先在街边捡一些破纸箱之类的东西去卖。 一天卖不到几毛钱,米和面都吃完了,两人开始饿肚子。 林聪问她身上还有没有东西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