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告诉山越夫妻,说有一大批的夏季衣衫会在半个月内到荣城。 陈水玉焦急问:“一大批?那是多少?小嫂子,我们要两万以上哦!” 薛凌轻轻笑了,答:“十万件左右,算是我们厂最小的一批。工厂订单的数额不能少于十万,这次只是来一批。” “都是夏季的吧?”山越问。 薛凌点头,解释:“还有几千件春季的薄长衫,不过都是质量次品,多少有一点儿小瑕疵,价格可以算比较便宜。” 陈水玉连忙问:“多少钱?” 薛凌笑了笑,答:“多少现在还无法确定,得先看看质量。如果布料好,那自然要贵一点儿,五块以上吧。如果质量一般般,那就五块以下。” 山越夫妻对视一眼,问:“那夏季的是好质量的吧?” “很舒服的棉布料。”薛凌答:“各种颜色都有,码数也齐全。” 山越连忙问:“那大概多少钱一件?小嫂子,我们是来做批发的,你得尽量算便宜点儿,这样我们日后好常上门。” 薛凌微笑:“你们放心,只比出厂价高一点点,收一点儿运费。夏季的应该是三块,至多三块半。” 陈水玉眉眼舒开一些,偷偷给老公山越打了一个眼色。 薛凌解释:“我是我们厂的中间商,要承担 风险,也要承担各种运费。你们如果要订货,那就得跑帝都给出款式和下定金,而且大工厂的订单一般不能少十万件,小工厂则不能少两三万。” “这个……就不可能。”山越尴尬笑了笑,解释:“太远了,我们南岛跑到北边去,坐火车都得好几天呢!再说,我们也不能一下子拿那么多货。” “就是就是。”陈水玉道:“你们这儿有货供应,我们就来拿。” 薛凌想了想,道:“接下来我会供应附近县城的服装店拿货,一千件以上就能拿。你们如果有诚意,就拿钱来拿货。我是小本经营,强调一手拿钱,一手交货。” 山越和陈水玉在外混了许多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跟她还没打过交道,不可能一下子获得信任,让他们将货拉走,卖了再给钱。 “那我们过几天再来。”山越答。 薛凌把自家的电话号码写给他们,道:“随时电话联系,五六天后就发货,如果赶得上火车,十天后就能到这边。以防你们不要空跑,提前打电话联系。” “哟!挺好的!”山越道:“那我们先走了,再联系啊!” 薛凌和程天源送他们出去,目送他们离开开发区,才一步步往回走。 “媳妇,你接下来要弄批发吗?”程 天源道:“那我去把二楼收拾出来,到时能给你存货。” 薛凌答:“夏天的衣服都很薄,十万件不多,到时先放服装店那边。” 程天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低声:“这夫妻俩看来不是什么普通人,门路深远啊!” 薛凌低笑:“他们十几岁就出来混,走南闯北,能不老道吗?他们深谙什么门路能赚钱,利用南岛的人脉和熟悉情况赚钱呢!” “爸爸那边……你拿那么多货,不用先付点儿订金吗?”程天源笑问。 薛凌耸肩:“我身边就只剩一万多快,不够做订金——哈哈!” 程天源估算了一下,低声:“一件两三块,你一下子订了十万件,那就是得三十万……”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而且是一大跳! 一件衣服两三块,说起来明显不多,但数额一大,总数额也就大了。 程天源有些啼笑皆非,捏了捏她的手。 “幸好是爸爸,不然这生意可能做不成。” 薛凌嘻嘻笑了,低声:“我现在还没什么本事,只能暂时啃啃老。毕竟是自家老爸,能占点小便宜,我就先占点儿。等我赚了钱,立刻给他打钱还回去。” 也幸好是自家爸爸,不然她白手起家,一步登天太难了。 等等!也不算一步登天,而是想 借助更好的踏板,更上一层楼。 程天源忍不住问:“媳妇,你是不是想跟爸爸做同一行?我听爸爸的意思,好像没说要你回去帮忙或继承吧?” 过年陪她一块回帝都的时候,他亲耳听到薛衡劝她留在帝都大展拳脚,甚至还说什么自家厂子这么大,迟早都得自家人来弄,让她别在小地方浪费时间。 当时他暗自觉得不悦,听薛凌直言拒绝,他也暗自松一口气。 他不想跟薛凌分开,一天都不想。 自跟她结婚后,她就慢慢融入他的生活,渐渐成了他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的家人和家庭都在这边,商店刚刚起步,暂时脱不开身去陪她。所以,他私心不希望薛凌回帝都去。 薛凌微愣,连忙摇头。 “爸妈都还很年轻,现在又有一大堆人帮忙,根本还用不上我。就算他要我回去帮忙,我估摸也不同意。” 程天源笑问:“为什么不同意?” 薛凌见他似乎很开心,禁不住有些好笑。 “我不去,不是我认为服装厂不好。我也没说我以后不去继承,毕竟厂子一步步做大,是爸妈这辈子的心血。如果他们两老人撑不住,那我肯定会去帮忙。” “嗯。”他点点头。 薛凌继续解释:“我之所以不同意,是因为我觉 得一家子不能都干同一项工作,或者同一种生意。” 程天源微笑提醒:“帝都离这边很远,就算你也弄个服装厂,也跟咱爸竞争不到一块去。这一点儿还是不用担心的。” 有好些亲人合作做生意,日子长远了,慢慢就产生了分歧。 有些吵吵闹闹分道扬镳,却仍是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