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想了想,道:“妈,你还是托你朋友再问问吧。指不定还有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卖地啊!” “问问看吧!”薛妈妈点头道:“我一会儿给老刘打个电话,让他找找看。” 薛凌迟疑片刻,低声:“如果找不到,咱们不是有几亩吗?到时就卖半亩给郑叔叔。” “半亩?”薛妈妈转了转眼睛,“半亩倒是不多。不过,那边的地实在珍贵,好不容易买了几亩,你舍得啊?” 去年买的地主要都入在薛凌的名下,只要她自己愿意卖,她这个做妈的不会干涉太多。 再说,家里的地已经够多了,加上去年她买的,够一家子用上个几辈子。 薛凌低低笑了,道:“现在三凌毛衣厂都是郑叔叔在打理,我当初进的机器,地方也是我们家的。话虽这么说,但订单和日常管理都是他在弄,我只拿现成盈利。长期以往,难免会有一些嫌隙。如果多一些照应,人家才会更尽心照看厂子。” 她想的事情确实长远了一些,但不得不防。 薛妈妈迟疑低声:“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老郑还是挺正直的。” “久病床前无孝子。”薛凌压低嗓音:“日长久远,咱还是要有一点儿心里准备。” 薛妈妈嘻嘻笑了,嗔怪笑骂:“这才几岁 啊你?尽说一些老气横秋的话!” 薛凌也笑了,道:“总之你让老刘叔帮忙问问,如果问得到,少不了给他一笔人情中介费。” “嗯。”薛妈妈点点头。 接下来十几天,薛凌仍是三边转,能帮上就帮,尽量减轻爸妈的负担。 一天下午,她去了凌云分厂收货。 薛衡不在办公室,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子,个头娇小,模样长得很不错。 薛凌还没进办公室,外面的秘书连忙起身:“薛小姐,你来了啊!” “你好!”薛凌微笑道:“我先进去找阿衡。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秘书眼神躲闪解释:“他去包装部验货了,你得等上片刻。你先进去坐,我给你泡一杯茶去。” “谢谢。”薛凌刚从第三分厂过来,口有些渴了,“给我一杯水就行。” 秘书恭敬点头,匆匆走下去。 薛凌推开办公室的门,大跨步走进去。 沙发上的女子盯着她打量,一脸的戒备。 薛凌微愣,想不到办公室里还有客人,扯了一个礼貌笑容点点头。 对方警惕盯着她,问:“你是谁?你刚才说你要找谁?” 薛凌将肩上的包甩沙发上,刚要坐下来—— “你就是那个缠着阿衡的狐狸精吧?!”娇小女子腾地站起来,指 着薛凌的脑门骂:“你这骚货!你知不知道我和阿衡交往多久了?!你这样是要遭天谴的!你破坏我们的感情——你不得好死!” 薛凌:“……”! 她还来不及说一句话,怎么就无端端被骂了?! 薛凌慌忙罢手,道:“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想你误会了——” “是你!肯定是你!”女子眼睛红了,嘤嘤哭起来,“我本来和阿衡好好的,你就偏偏来掺和!这天下没男人了吗?!你怎么就偏偏来跟我抢?!阿衡现在都不肯见我了!我每次一来,他就躲起来!都是你!都怪你!” 薛凌目瞪口呆,转而转了转眼睛。 “你是阿衡的女朋友吧?” “已经不是了!”女子对她一阵尖叫,大吼:“都怪你!他已经不要我了!他现在连见我都不肯了!你这下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女人太过分了!你这个下贱坯子!” “你误会了!”薛凌皱眉,沉声:“我是他堂姐!” 女子一愣,狐疑盯着她看。 “你骗人!他的家人都在南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你找借口推脱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他身边那么多女人,他今天能不要我,明天照样也会不要你!像他这样花花心思的男人 ,你别自以为你将我挤走,你就能嫁给他!他是不会轻易娶妻的!” 薛凌翻了翻白眼,道:“我都已经结婚了,儿子都一周岁了。我嫁他做什么?!你冷静点儿,有话好好说。我是来找他收货,不是来找他谈情说爱,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妹子,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你得先跟我道歉!” 妈蛋!薛衡那家伙竟还有风流债! 女子似信非信瞪着薛凌,冷静了许多,脸上的泪水汪洋往下流,似乎伤心到极致。 薛凌一时心软,低声:“别哭了,我真是他的堂姐。我叫薛凌,我们都是本家人,都姓薛。这工厂是我爸爸投资的,阿衡分三成。这一阵子厂子帮忙赶订单,我每天都来收货去货运站和机场。” 女子听她说得一眼一板,又见薛凌眸光坦荡自然,终于不敢再乱骂了。 “对不起……我以为你是那个勾引阿衡的狐狸精。你长得很漂亮,眉眼跟阿衡有些像。” 薛凌笑了,解释:“都是本家人,多少有些相似。他爸爸跟我爸爸是堂从兄弟,之澜叔和婶子都在南方省城当医生。” 女子擦着泪水,垂下眼眸。 “我……我刚才很抱歉,没问清楚就乱骂人。薛姐,对不起。” 薛凌罢罢手,道:“感情的事要好好处理,做 事尽量不要冲动。” “我……我也是实在太伤心了。”女子哽咽又哭了起来,“阿衡他太过分了。我来找他三遍了,每次他都让秘书推脱说不在。我这一次不肯信了,直接进办公室等。都快一个小时了,他还躲着我不肯见我。” 薛凌想起刚才秘书眼神躲闪的模样,一下子明白了。 “我来收货,秘书应该已经通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