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听了最后一句话,忍不住自嘲笑了。 他跟薛凌的感情是很好,但那是在小时候。 后来她在北方,他去了南方,天南地北,一年偶尔也见不上一面,自那以后,两人的感情渐渐淡了。 现在她有了丈夫,还有了儿子,只当他是一个远方堂弟,仅此而已,别无其他了。 当年他乍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吓了一大跳! 薛家人都是爱学习爱读书的,即便是经济再不好的家庭,也会让儿女学到高中或中专学历。 薛梧伯父自己都是高学历的知识分子,自然也会让薛凌学高一些。 令他惊讶的是,她一毕业就嫁人! 他还来不及见一见他小时候最念叨的凌姐姐,她就已经远嫁南方。 本以为她跟丈夫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是小时候订的亲,根本作数不了,两人必定不是真心相爱的,迟早会分开。 万万没想到过年的时候瞧见她跟程天源竟亲密得很,恩爱有加! 当时的他有些不甘心,也有些气恼。 如果上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必定能做得比程天源更好,比他更爱凌凌姐。 后来他也渐渐懂了,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也想错了。 他和凌凌算是近亲,是五代之内的血缘族亲,以医学的角度讲,他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另 外,他对薛凌的喜欢仅仅只是小时候对姐姐和哥哥般的依赖,并不是真正男女之情。 终于懂感情了,他也开始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只是,他发现身边没多少女孩子入得了他的眼。 高的太高,矮的太矮,瘦的太瘦,胖的太胖……总之理由千万个,没一个看得顺眼。 起初他千挑万选,可惜选不到一个合眼缘的。 后来有人劝他,究竟是要怎么样的仙女他才能满意,究竟有没有一个好标准来衡量。 他愣住了,想了想觉得——应该比薛凌漂亮,比薛凌开朗能干的女生吧。 可挑来选去,还是觉得不满意。 比她漂亮的,能力不及她。 比她能干的,脸蛋不及她的一点点。 …… 一番比较下来,他发现没一个满意。 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又想偏了。 世上女人千千万万,每一个都不一样。薛凌她是独特的,其他人也是独特的,他既然已经释怀了,又何必纠结这个标准呢! 他笑自己是不是太爱面子,也笑自己越活越回去,简直跟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般。 自那以后,他开始交往一些不错的女孩子。 可他还是挑剔得很,常常交往不到半个月或一个月,他就开始烦了,总觉得没耐心处下去,觉得对方缺点太多太多。 这八九个月来,他都交往十几个女生了,环肥燕瘦,什么类型都有。 不过,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一个真正喜欢的。 以他俊朗的外表,出国留学的高学历,还有薛家人在帝都的地位,他根本不愁没女人送上门。只是他谈着谈着,似乎觉得很厌烦。 尤其像今天的情况,明明可以很理智的分手,对方却纠缠不清,三番四次堵他纠缠他——让他真的烦透了! 这一阵子本来因为外贸生意被退货,他心情已经很不好,加上这些莺莺燕燕,他直觉不仅人累,心也累。 他长长叹气,歪倒在沙发上。 “我睡一觉,有事进来找我。” 秘书连忙点头,将门关上忙了开去。 薛衡躺在沙发上睡,天凉也没盖个薄被,开始入冬的天气,稍微不动就会有冷意,直到傍晚睡醒,他直觉周身冷飕飕,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他自诩自己年轻身体壮,没去搭理。 直到那天晚上,他流鼻涕又打喷嚏,情况愈发严重了。 自家父母都是医生,他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三脚猫功夫,买了一点儿药吃下去,洗澡后上床睡了。 不料,那天晚上骤然降温,他的被子不厚,再次被冻感冒了。 病上加病,情况很是严重,甚至还发起高烧,只好在公寓里躺着。 他打电话给薛凌,让她今天帮忙去凌云分厂转一转,如果有问题帮忙解决一二。 薛凌匆匆开车过去,发现一切井井有序,交待秘书催一催仓库出货,转身便开去找薛衡。 他住的公寓是自己买的,薛妈妈帮忙介绍的好房源,在市中心不远,条件非常不错。 薛凌按着妈妈给的地址,很快来到公寓门口。 敲了好半晌的门,薛衡才裹着被子出来。 “凌凌,你怎么来了?” 薛凌听着他沙哑的嗓音,看着他潮红的脸,无精打采的神色,连忙道:“赶紧穿上外套,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薛衡吸了吸鼻子,“我喝多点儿水,吃点儿药就没事。” 薛凌瞧着他冷冷清清的公寓,忍不住问:“水呢?你喝了?药呢?在哪儿?” 单身狗的公寓乱糟糟,脏兮兮,她瞄了一眼,立刻不想看了。 还是源哥哥好,每天都收拾屋子。有他在,家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薛衡迷糊道:“我去烧点儿水喝……中午烧的已经冷了。” “我去吧。”薛凌叹气,走去厨房准备烧水,却发现炉灶都冷冰冰。 她摇头问:“你今天不会还没吃吧?” 单身狗尴尬摇头,答:“昏昏沉沉睡着,除了中午烧点儿水,都没起来过。” 薛凌翻白眼,道:“去把你自己收拾好,回头我带你去看医生。楼下有店,我去给你打一份清淡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