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爷爷听罢,暗自瞪了瞪孙女。 “说啥呢?你已经要嫁出了,以后要顾着婆家,娘家的事你就少操心。我身边还有钱的……” 陈民掏出另外两个红包,递给翠柳。 “这是给咱爸和咱妈的。” 翠柳羞答答推了回去,低声:“给爷爷就够了,俺爸妈就没必要了。我们这边没这样的风俗。” 陈民却很坚持,道:“我们那边有,当然要按我们那边来。这是我给老人家的一点儿心意,你帮我拿给他们。” 翠柳只好收下。 一旁的何爷爷见姑爷这么大方,暗自欢喜不已。 姑爷过来娘家懂得大方,那是他看重自家孙女,这样她在娘家地位也会更好。 这个姑爷真是越看越满意! 陈民被众星拱月般围着,直到接了新娘子上车,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头一回当新郎,什么经验都没有,光紧张了。 幸好阿源和表哥悄悄教了他不少,还有那几个老人红包,都是表哥后来准备的。 他现在赚大发,身上一淘就一大叠大团结,他给老爷爷包了一百二十块,还让他给岳父和岳母包个八十块的。 “阿民,结婚是大事。人家将闺女养到这么大嫁给你,多少心思和功夫啊!你这么一点儿小红包,还不够人家养闺女一年呢!趁结婚大方一点儿,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 ” 程天源也附和道:“你对翠柳的娘家人越好,翠柳越会对你更好,也相应对你的家人好。你这是给她面子,也让她以后回何家村会更体面。” 一圈红包花出去后,效果非常明显,小土屋的气氛好得了极点! 程天源拿出烟来,只要是男的,一人分一包。 阿虎抱了两大包喜糖,逢人便发,笑呵呵解释:“省城买来的喜糖!大家尝尝鲜!” 何爸爸见女婿这么大方,脸上倍儿有面子,笑得合不拢嘴。 女儿上车以后,四个伴娘也相应上了车。 程天源和阿虎又发了不少烟和糖,直到袋子里见底,才回到车里发动车子。 众人一拥而上,不停热情挥手。 大雪停了,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可怎么也挡不住众人的热情。 何爸爸和几个儿女一路奔走,送他们到村口才停下脚步。 “真好!姐姐她能坐汽车!” “以后你也嫁去县城,你以后也能坐汽车!” “老爹,车里人都这么大方吗?隔壁王婶子说,姐夫今晚上发的糖都可以让人家娶上三个媳妇了。” “哪里!是你姐夫和他的朋友大方!有些城里人吝啬得很,一毛不拔!” “老爹,你和爷爷也都有红包吧?我们的红包里头有五块钱哎!五块!” “哟!那么多啊!快都存起来!不,交到老爹这 儿来!” “才不呢!俺们要自己存起来买过年新衣服!” “我也是!” …… 程天源载着陈民和翠柳小两口,四个伴娘则被阿虎载着。 相比之下,阿虎可就惨兮兮了。 伴娘们起初都羞答答没怎么说话,后来见阿虎开朗好说话,很快气氛就好了起来。 于是,她们逮着阿虎问东问西,差点儿把他给问晕了。 他吐了吐舌头,赔笑连连。 “姐姐们,好姐姐们,大家都安静一些。这大雪过后路滑,开车很容易出事。咱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耽搁了。我得小心开车,你们暂时不能跟我说话。根据交通规则第八则第七条,乘客不要随意跟司机搭话,不然算违规。” “啥?真的还是假的?” “你莫不是骗人的吧?” “没有!”阿虎连忙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开车啊,是需要集中精神的。车子跑得快,稍不注意就会去到很远,如果没及时刹车可就要出事的。尤其是这样的大雪天气,车子出事率超多!” 女孩子不经吓,听他说得一惊一乍,貌似非常严重的样子,连忙都先后噤声,不敢再乱说话。 车子一晃一晃,她们兴奋了一整个晚上,被摇着摇着,很快都打起盹儿来,先后靠着彼此睡着了。 阿虎往后视镜瞄一眼,暗自吁了一口气。 难 怪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能拆戏台! 没亲身体会过,确实是不能理解这种煎熬的感觉! 前头的阿源开得缓慢沉稳,车子很快来到荣城郊外。 此时已经天亮了,晨曦照在大地上的雪花上,反射得到处亮堂堂一片。 到了开发区新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程木海和阿虎妈等在那边,看到车子先后来了,连忙点起大鞭炮。 众人在鞭炮声中笑呵呵下车,往张灯结彩的二楼走进。 翠柳和陈民胸口都系着大红花,一边走,一边给伴娘们解释:“这边是做生意的地方,为了不用两地跑,我上班也近,所以我们打算把新房安在这边。” 陈民连忙道:“家里那边也有布置,两边都能做新房。” 阿虎在后头解释:“不过喝喜酒的地方在饭店,已经安排好了,到时我们直接过去吃喜宴喝喜酒就行。” 几个伴娘都是乡下人,看惯了土坯房和木屋,见商店足足有三层高,房间又大又宽,都羡慕不已。 翠柳和陈民的新房是二楼最大的房间,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考虑到最近几年都住这边,陈民之前出了一小笔钱,请了刘小雨过来帮他装修这个大房间。 刘小雨带了几个兄弟帮忙,两天多就帮他搞定了。 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