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很快回了望江苑,薛凌匆匆上楼,将包里剩下的一万多块收起来。 回念一想,也许得留一点儿在身边,接下来就是过年了,指不定偶尔要用上一些大面额的。 于是,她留了三百块在身边,以防万一用上。 刘英喊:“凌凌,你回来了啊?” 薛凌应了一声,走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 “妈,我还要出去一趟。王青和刘星家里出了一点儿事,我得去看看王青。” 刘英愣了一下,点点头。 “行,那你去吧!小然然刚才跟阿虎和他爷爷出去了,中午还说不回来吃饭,等小家伙要午睡的时候再回来。” 薛凌将杯子搁下,迅速离家去了另外一栋,直接坐了电梯上五楼。 住同一小区的好处便是想要见面的时候,不用三四分钟就能见上。 她敲门,用力敲了敲。 “王青!阿青!阿青!是我!我是薛凌啊!” 好半晌后,门里没反应。 难道不在这边,回娘家去了? 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怎么可能。 王青之前告诉她,说她家里已经娶嫂子了,地方有些窄,她妈把她原来的房间拆了,均出来一半做新房,自己则住到楼梯下方的小房间。 她当时还说,家里有嫂子了,妈妈叮嘱她不要太常回娘家,尤其是不要留在家里吃饭。 家里经济偏拮据,三餐吃肉吃饭都是定量定份 额,如果她回去吃饭,那家里嫂子肯定会有意见。 王青说,她只能周末回娘家一趟,买一些东西回去,坐坐就走,偶然发工资的话,就偷偷塞十块或二十块给妈妈,不敢再那边久待。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王青以前不懂这个道理,后来家里娶了嫂子,她便懂了,不敢轻易就往娘家跑。 刘星跟她已经闹了两三天别扭了,按道理说她除了这里,应该也没其他地方可去了。 昨天她失约没去自家家,多半是伤心不想出门…… 思及此,薛凌暗自有些担心。 她用力敲门,大声喊:“王青!王青!你快开门!你在屋里是不是?是不是?” 薛凌喊得很大声,隔壁邻居听到了,好奇打了开门。 “喂?吵什么啊?那么大声!” 薛凌见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连忙客套给她打招呼。 “我是这家女主人的朋友。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丈夫没回家,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病了。”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心善的,大妈也不例外。 “哎哟!前两天晚上他们吵得可厉害了!我们一家子都被吵醒了,本想过去劝一劝,不料他们却又安静了。想着年轻夫妻难免年少轻狂,也就没过去。” 薛凌很是焦急,问:“大妈,你们的房子阳台都是凑一块的。请问这两天你们有没有看到女主人在家 里?” “没……”大妈低声:“他们家的衣服都没收,我今天早上还看到了呢!大冷天的,好些裤袜都冻硬了。” 薛凌想起那天王青瘦得吓人,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愈发着急。 “大妈,可不可以让我进你们家阳台,让我喊一喊我的朋友?拜托了!行行方便吧!” “进来吧!”后方一个浑厚的男声道。 大妈解释:“他是我儿子,今天刚放假过年。” 一个男子探出脑袋来,打量薛凌的同时道:“隔壁是开相馆的,我家还曾去他们的相馆拍照。今年还打算再去拍多一张,我闺女都两岁了。他家的女主人很有礼貌,人也很不错,听说是报社写字的,是不?” 薛凌见那男子三十来岁,有些矮,有些微胖,模样很憨厚。 “我是她的老同事!谢谢啊!太谢谢了!” 薛凌进了屋,解释:“我也是住这个小区的,我家在那边那一栋,复合式大套那种。” “哟!原来也是邻居。”大妈笑呵呵道:“欢迎欢迎!我们的阳台在那儿,我带你过去吧。” 薛凌点头答谢,看着大家都差不多的套房设计,很轻车熟路走向阳台。 “王青!王青!你在家不?我是凌凌啊!” 她喊了几声后,侧耳听了听。 大妈连忙喊:“她应声了!我刚听到了!” 薛凌扭过头去,见隔壁阳台的门缓 缓打开了——突然“磕!”一声闷响,瞬间没了动静! “王青!你怎么了?”薛凌惊呼。 “你们让开,我爬上去看看!”矮胖男沉声道。 大妈紧张兮兮喊:“你要小心!” 矮胖男力气大,抓了外头的铁栏杆,虽然轻松探头看隔壁。 “哎呦!不好了!那女的晕倒在阳台的门口!” 薛凌吓了一跳,一时心跳加快,觉得脑袋有些眩晕感。 她慌忙抓住一旁的铁栏杆。 大妈啧啧两声,喊:“儿子啊!那怎么办?那家嫂子严重不?” 矮胖男喊了几声“嫂子”,不料都没有反应。 “好像没意识!我爬过去他家阳台看看!” “小心啊!”大妈连忙伸手去抱儿子的腿。 矮胖男身手不错,很快跳到隔壁阳台。 “嫂子!嫂子!” 他冲了回来,对大妈和薛凌喊道:“不好了!她好像很不行!” 薛凌深吸一口气,慌忙道:“大哥!你给我们开门!我楼下有车,立刻送她去医院!” 矮胖男很快开了门。 薛凌和大妈冲了进去,只见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过却冷清得很,唯有王青歪倒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