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下巴一扬,反问:“那你觉得呢?你的数学不是很好吗?怎么不自己好好算,来找我算啊?” 程天芳“哇!”了一声,哈哈大笑。 “我的妈!我嫂子——啧啧啧!太厉害啊!” 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讲,几百块都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至于几万几十万,那都是天文数字的级别。 程天芳在外读书,身边都是数着一毛两毛省钱过日子的同学们,骤然看到好几万,已经是瞠目结舌。听到自家嫂子一赚就是好几十万,那叫一个羡慕和钦佩。 阿虎压低嗓音:“别乱说话,咱们要低调。你嫂子赚钱那叫一个快!今年她提前订货,给咱们订了不少毛衣。在我们这边,这样款式新颖的毛衣稀少得很,卖得那叫一个好。单单毛衣这一项,今年赚得那叫一个好。你知道不,都是十万件十万件,堆积如山那样的来货。刚入冬,最少是两千件,最多的批发小商户要两万件,我连续几次都是一大车直接转手给人。” 程天芳听得呆若木鸡:“那一件能赚多少钱?一块的话,十万件也就十万块了啊!” “有些不止,有些薄毛衣就一块。”阿虎低声:“厂子是你嫂子自个跟人家合资的 ,生产一件就赚一半,加上批发这么多,她赚的数目那叫一个大。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是想象不出来的!” 王青在一旁听了,也是暗自惊讶不已。 知道这些年凌凌走南闯北赚了不少钱,只是没想到单单一个毛衣批发就赚了那么多——简直是大开眼界! 程天芳竖起大拇指,笑道:“嫂子太强了!话说我嫂子哪里只赚这么多啊!她不还有二期那边吗?她那个项目今年这么一卖,肯定也是赚了不少。” “那是肯定的。”阿虎压低嗓音:“廖老板一期的时候赚的是几百万,应该是一两百万多吧。二期的数量更大,范围更大,价格也比一期卖得好。我这么一说,你心里应该也有底了。” 程天芳想起薛凌背了好几年的那个小军色包,忍不住哈哈笑了。 “我嫂子的包包里原来已经装了那么多钱啊!我都不知道哎!” 阿虎嘿嘿笑了,转而想起什么,脸色严肃下来。 “妹子,你哥和你嫂子都不是爱张扬的人。树大招风啊!瞧你虎哥这一次,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好例子!你父母亲肯定不知道你嫂子具体赚了多少钱。你就算猜得出个大概,也不要瞎嚷嚷,知道不?” “ 哦哦!”程天芳连忙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谁都不说,我也不会乱问。” “这就对了。”阿虎笑呵呵道:“问别人有多少资产和财产,都是很没礼貌的人。也都是傻子!谁会跟别人讲我究竟具体有多少钱啊?对吧?” “嗯。”程天芳开心笑了,问:“虎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阿虎想了想,道:“现在可以去取车,回头我们就能开走了。如果不是那天没上牌,我真想直接交钱开走。但没法子啊,买车一大堆复杂事。估计搞完都得下午了。到时我们去给你拿行李,检查门窗,然后再去店里关好门,随后就回荣城。” 王青忍不住有些担心:“去到那边会不会太晚?” “不会。”阿虎笑道:“阿芳就算慢慢开,去到那边顶多傍晚而已。其实荣城和省城压根不远,开得快的话,两个小时就到了。就算是慢,也不用三个小时。” 三人欢欢喜喜抱了钱去买车,一番忙碌下来,等啊等,直到中午后才能开车。 程天芳看着跟家里一模一样的吉普车,哈哈笑了。 “幸好你这辆比较新,不然指不定会认错!” “瞎说什么!”阿虎解释:“不都有车牌吗 ?人有身份证号,车有车牌号码,每一辆都是不一样的。” “那是!”程天芳道:“你这辆感觉比我们家的那两辆好,开起来的感觉——好像稳一些。” 阿虎好笑睨她,解释:“那是因为省城这边的路更好!车子都是一模一样出厂,同一个型号,哪里有什么区别啊!” 三人吃了午饭,随后去公寓取了行李,通通搬上车。 接着,他们开去批发店,将店门关好锁好,然后开车去医院。 阿虎买了一网兜的苹果上去,王青和程天芳走在后面。 陈水玉看到他们过来,很是高兴,还拉着程天芳的手不停说着话。 山越招呼他们坐下,笑道:“她这两天的精神好多了!刚才我和凌凌搀扶她出去走一走,她能走好远一段距离呢!” 薛凌赶紧拿着苹果去削皮,然后一人分一半。 阿虎关心问:“越哥,陈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帝都?我听嫂子说,你们还得去帝都……再疗养一段时间,是不?” 他不敢说看病,也怕刺激到陈水玉。前几天听薛凌悄悄说,她这些病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辈子,下半辈子也许得做药罐子,再也离不开药了。 山越扯了一个笑容,低声:“目 前情况很乐观,医生说危险的情况已经基本控制住,现在还要吃多几天药,暂时不能离开医院。我们早上跟医生商量过了,年底车票和船票都非常紧张,所以打算过年后,正月初二三的时候再北上帝都。” 程天芳忍不住问:“不能坐飞机吗?坐飞机快,在路上也不用耽搁太久。” 陈水玉苦笑:“我现在稍微不注意就会心慌难受,偶尔还会呼吸不通畅,就是不知怎么就喘大气,心口像压着大石头一样。哪里敢去坐什么飞机!” “对。”薛凌低声:“坐飞机气压不稳定,医生也建议不能坐飞机去。他们夫妻以前经常坐船,我建议他们坐船北上。” “我年底就去买票,买那个正月初一二的票。”山越笑道:“那时候没什么人出门,票也容易买。” 薛凌低声解释:“我到时会提前联系一下三伯,请三伯帮忙给陈姐他们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