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听罢,惊讶极了,问:“咋回事啊?凌凌她做什么要跟你们分那么清楚?不都是一家人吗?自己的父母亲哎!” “那丫头有自己的想法。”薛妈妈解释:“她啊,想要独立去赚钱,不想依赖我们父母。她有这个想法,其实我跟她爸还是很赞同的。可我们年纪也渐渐大了啊,一年不比一年,也没法一直撑下去。” 说到这里,薛妈妈叹了叹气。 “就好比前年三个厂子一起来,只差没我们累惨,不得让她赶紧上帝都帮忙吗?现在第二分厂给阿衡看着,第三分厂租出去了,因为实在管不过来。可总厂这边扩大规模后,足足好几百个工人,每天一大堆活儿,弄得我是头昏脑涨。平常我们夫妻一起来,加上雇的那些人,勉强管得过去。去年阿梧出了车祸,那时幸好阿源和你们过去帮忙照顾,不然根本顾不了他。我一个人在厂子里,忙里忙外,都忙晕了。她出月子,不得赶紧拉她去帮忙吗?” 刘英听得很心酸,低声:“你们也是累得很,我知道。如果凌凌没法子帮,那肯定让阿源去帮啊!” 薛妈妈附和点头,解释:“我和她爸现在身体一年不比一年,看着那么大的厂子确实不容易。 但厂子已经稳定下来,客源也稳定,如果削小规模的话,那肯定会少赚很多钱,也辜负了客户们的信任。另外,咱们辛苦也是为了钱,看到有钱赚,根本舍不得不赚。厂子的收益这几年都非常好,阿源如果能来帮忙,我们再赚多个十来年,这些子孙后代们必定能有一个好基础。” 刘英之前跟阿源去提亲的时候,只知道薛家的经济情况比自家的好许多,但不知道具体好多少。 自从凌凌嫁过来,亲家们常常过来这边,加上去年他们在帝都住过,才知道薛家的经济实力根本不可估量。 听说凌凌跟人家合作买的旧地皮,就需要好几百万。 薛家不仅有三个大厂子,还有很多地和房子,财富多得他们无法想象。 刘英笑了,低声:“咱们老一辈这么辛苦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他们这些小辈吗?海棠,如果你和阿梧已经商量好了,那就再好不过。阿源他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就多教教他,做得不好的,你们也多担待。” “放心,阿源很出色也很能干。”薛妈妈微笑道:“我们对他很有信心。有他来帮我们,我们也不用太劳累。他那么孝顺,应该会答应的。” “那可不一定……”一道迷糊 的嗓音在后方响起。 薛妈妈和刘英扭过头去——只见薛凌发丝凌乱,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刘英连忙提醒:“别看中午的,还是冷得很,加个外套。” “哎!”薛凌转身裹了一件外套,重新走了出来。 薛妈妈忍不住问:“你刚才说的那话是啥子意思啊?怎么?阿源他不肯去帮我们吗?我们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你们能来帝都搭把手。你爸和我难不成还能拼一辈子不成?” “他可能有自己的打算。”薛凌倒了一杯热水,慢悠悠喝着。 薛妈妈低声:“你先让他来帮我们。如果他做着不喜欢,那再去找其他做。咱们家的地方那么多,他想要投资什么,我们肯定会支持的。” “我会跟他说的。”薛凌嘻嘻道:“我不帮你们,总不能他也不帮吧。我接下来没空,也只能靠他帮了。” 薛妈妈听她这么说,暗自放下心。 女婿还是很听女儿的话的,而且女婿很孝顺他们,必定能体谅他们的辛苦和不易,赶紧过来帮忙。 那天下午,薛凌吃饱后,就赶紧去医院帮忙照顾翠柳。 程天源则忙着准备年货过年。 隔天早上,昌伯来了一期楼下,喊了好半天,终于被程天源听到,匆匆快步奔了下 去。 “昌伯,你怎么来了?” 昌伯笑呵呵解释:“我带了一只小羊羔给你们过年吃。早些时候去那个开发区的店,没啥人,就一个老头儿,比我还老。他说你们都不在,现在都在望江苑,不怎么过去。他给我指了路,之前我来二期那边也有些认得,就直接赶着老驴过来。” 程天源连忙带老人家上楼。 昨天下午电梯师傅已经将电梯修好,总算能用了。 大家平常坐电梯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没了,跑上跑下的,还是觉得很不方便。 进了电梯,老人家笑问:“你爸在不?你的岳丈和岳母今年也来过年吧?” “都在。”程天源解释:“岳父和岳母都来这边过年,等元宵过后,我们都要去帝都长住。昌伯,我一会儿把我们在帝都的电话留给你,以后有事咱们就只能电话联系了。” “啥?!”昌伯一听就不乐意了,皱眉问:“你爸妈也去?不是吧?木海他年纪也不少啊!” 程天源笑了笑,道:“我们一家子都去,妹妹去省城读书。我爸妈还是跟在我们身边好些,也能帮我们带孩子。” “那去多久啊?”昌伯很是不舍,低声:“我们老哥俩偶尔得聊几句,吃几颗花生米,喝几口 酒,不然心里头不痛快啊!” 程天源答:“时间不定,我们打算去长住,过年才回这边。以后孩子也要在那边读书,所以时间还真不好说。” “那我们老哥俩不就只能一年见一面?”昌伯满是皱纹的脸带着不满,道:“帝都太远了啊!你们住县城,我还能一两个月来找他一趟。你们去帝都,那我这老驴就是跑断了腿,也是没法跑得到的。” 程天源暗自心疼,温声:“您放心,我们过年一般都会回来。等您有空,可以坐火车去帝都看我们。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就去车站等您。” “哈哈哈!太远了!”昌伯摇了摇头,眯眼笑道:“那我这一阵子得来多几趟。以后过年就跑来这边等你爸他们。” “对!多来几趟。”程天源接过他手中的大笼子,看着里头的小羊羔问:“昌伯,这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