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程天源打了招呼,然后进屋吃早餐。 刘英瞧女儿吃得太快,忍不住骂道:“早个十分钟起床,就不至于急成这样!你啊你!” 程天芳微窘,低声:“闹钟响了,可还是醒不来……” 薛衡上班没固定时间,倒也不急,安抚道:“大不了晚个几分钟,没什么事的。” 刘英无奈摇头,“明天别又晚了。闹钟响了一个不醒,就弄多一个!” “知道了,妈!”程天芳捞起一个叉烧包,匆匆下楼去了。 她出嫁的时候,家里买了一辆轿车给她做嫁妆。她上下班不用再去挤公车,现在都是开车进出。 刘英嗔怪骂:“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懒!” 薛衡笑了,温声:“妈,她是太忙了。昨晚她回来以后还要赶什么报告,看账目,忙到十二点多才睡下。她要睡多一会儿,我也就没吵她。” “这样可不行。”程木海皱眉插嘴:“上班总是这样匆匆忙忙的,那怎么行?多个一会儿出来,路上不用太匆忙,这样可以淡定许多。幸好咱们给她做了早餐,她吃完就立刻可以走。如果是你们自己理家做饭,那她还有时间吃饭不?” 薛衡一听,讪讪不敢开口了。 他们自打结婚后,家里的厨房除了 煮水外,一颗米也没煮过,几乎天天都在这儿蹭饭。 岳父这么一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 程天源在门口抬眸,“好了,等她回来以后说她一声。阿衡不是她,也没法替她安排时间。” 刘英不好再说什么,去了隔壁看两个孙子。 然然已经醒了,穿着拖鞋去洗手间刷牙。 小扬扬还舍不得醒,被奶奶笑眯眯一把抱了起来,哄他去刷牙洗脸。 程天源连忙将报纸搁下,上前去帮忙。 然然已经能独立刷牙洗脸,小儿子就还不行,得帮他洗手洗脸。 程天源倒来两小杯水,递给他们喝。 “天气暖和,先换了衣服再去吃早饭。” 刘英却担心孙子们肚子饿,催促道:“孩子吃饱再换也行啊!昨夜一整晚都没吃,肚子早就饿了,先吃大包子和小米粥去!” “不行。”程天源低声:“妈,你不要总宠着他们。天气冷的时候,先穿上毛衣外套去吃饭。天气热的时候,就得将睡衣换了再去吃饭。不差这么一小会儿,得好好养着习惯才好。” 如果是薛凌说,刘英可能不敢说什么。 但自家儿子这么说,刘英忍不住咕哝:“哪有那么多的习惯和讲究!我以前养你们的时候,你十岁都没开始刷牙! 自打住城里以后,你们天天一大堆讲究!” 程天源俊脸微沉,“时代不一样了,我们那时候的孩子都是野生野长的,家长都没空也没心思管。以前一斤肉两三毛都没人舍得掏钱买,现在一斤肉三块,很多人还是敢吃肉。能一样吗?只要是对孩子们好的,就尽量去做去培养,不要总顾着疼孩子,不然以后会宠坏他们的。” 刘英听儿子这么说,暗自有些不高兴。 “是凌凌教你要这么做的吧?她是城里人,都兴那一套。” 程天源好笑反问:“好的习惯就都是城里人的习惯?妈,咱们现在也是城里人了啊!你的两个孙子的户口都在帝都。阿芳的也在。凌凌是城里人,她自小养好习惯,这不挺好的吗?你瞧她比你儿子这个农村人厉害得多,不是吗?” 刘英被他逗笑了,也不好再反驳,“我去给孩子凉一下小米粥。” 她刚走出门,就被程木海瞪了一眼。 刘英知道,丈夫一向都跟她说,孙子辈的教育靠的是他们的父母,千万不要总去争这个改那个。他们做爷爷奶奶的,可以帮忙照顾照看孙子们,但教育还是得靠他们父母自己。 她躲闪开,钻进厨房去了。 薛衡吃饱了,提了公文包准备 出门。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程天源刚好带着孩子们过来,赶紧去接听。 他刚听了片刻,立刻皱起眉头,转而往外头喊:“阿衡!” 薛衡正往电梯走去,听到大舅哥的喊声,好奇转身回来,“哥,咋了?” 程天源跟电话里的人道谢,匆忙道:“我们立刻赶过去。谢谢啊!” 众人瞧着他这么慌张,都狐疑不已。 程天源挂了电话,转身急急道:“阿芳在中山路的路口跟人家的货车撞了,幸好不严重。刚才是交通大队的同志打电话来,说现场有些乱,救护车到了,人准备送去人民医院。阿芳报了家里的电话号码,人家让咱们赶紧追着去医院。” 刘英吓得脸色苍白,颤声:“车祸?撞了?” 薛衡也是脸色煞白,慌忙问:“不严重?为什么还要去医院?伤了哪儿?” “别问了,你们赶紧去看看。”程木海较为冷静,大声道:“人肯定没大事,不然也不可能报家里的电话号码。先去医院瞧瞧!快!” 程天源取了车钥匙和钱包,喊:“然然,扬扬,听爷爷和奶奶的。爸爸和舅舅要出门!” 两人开了车,匆匆赶到人民医院。 薛衡跳了下车,紧张道:“外头送来的病人,一般 都是先去急诊室。走!咱们先去那边看看!” 不一会儿后,他们便找到了程天芳。 只见她虚弱歪倒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身上并没什么明显伤痕,也瞧不出哪里伤了。 “阿芳!”薛衡扑了上前,惊慌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程天芳睁开眼睛,却又很快睡了过去。 薛衡吓坏了,正要喊人,一旁的护士拦住他,解释:“刚刚检查过了,是轻微脑震荡。撞车的时候病人的脑袋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