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却不以为然,低声:“你这句话的前提就已经错了。她最小,是老幺,所以哥哥们就都得让着她。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四个孩子,做什么都得一碗水端平,不能总是她例外。” “其他三个都是男孩子,就她是女孩子,她能不是例外吗?”程天源好笑道:“你小时候,我还不是什么都让着你。” 薛凌俏脸微红,脑袋往他怀里一扎。 “那时不一样!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没什么可比较对比的。你疼我,那也是某个时候而已。我真担心大伙儿一个个都跟你这般想,都把她给宠坏了。” “放心吧。”程天源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声:“有几个哥哥在前头争来争去,还有小崇跟她一般大,坚决不肯让她,她不会太骄纵的。” 薛凌嘀咕:“我是发现她这次回来爱撒泼多了,还处处找她哥哥们的毛病,挑来挑去,总是在说别人的坏处。这一点,跟你妹小时候实在太像了。” 程天源听得吓一跳,摇头:“放心,我记心上了,坚决不能让她有这样的坏习惯。” 薛凌笑了,趴在他的胸口上。 “你小时候是怎么宠我的?说来听听。日子太久了,我都忘了。” 程天源宠溺睨她一眼,大手滑下,往她的纤腰摩挲来 去。 “以前的过去就过去了,还说什么。语言太苍白无力,我喜欢用行动来表示。” 薛凌嘻嘻笑了,昂起脖子亲了亲他的脖子。 娇妻如此主动,程天源怎么可能拒绝,一个微微喘息,将她搂住反压在身下。 房里的温度渐渐上升,很快一室旖旎温馨。 …… 隔天大清早,薛之澜就去楼下订大包厢。 不料,经理为难解释:“最大的包厢四桌,已经被顾客提前订了。还有一个包厢是三桌的,能不能凑合将就一下?” 薛之澜为难:“三桌可能不大够,因为还有几个本家亲戚要过来,如果连孩子一道带过来,到时就不够了。人家热情来道喜,总得让人家吃得欢快才行。” 经理盯着他打量,热情笑呵呵问:“老先生,我觉得你很眼熟。您肯定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对吧?” “对。”薛之澜解释:“我侄女常在这里订餐吃饭,我时不时下楼吃。” “哟!您是住楼上的?”经理笑道:“楼上很多住户都来我们这里吃饭,一个个都喜欢我们师傅做的好菜!” 薛之澜微笑解释:“我住十八楼。我侄女就是薛凌。” “哇!原来是薛老板的叔叔!”经理歉意道歉:“真是对不住,有眼不识泰山啊!” 薛之澜 忍不住问:“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将最大的包厢挪一个给我?” 经理卯足劲儿想了想,道:“我去跟顾客商量看看能不能调一下。他的客人不多,说是二十来个人,估摸三桌还有得剩。” “那麻烦你了。”薛之澜温声。 经理转身打电话去了,很快绕回来。 “老先生,没问题!最大的包厢就给您了!” 薛之澜开心笑了,知晓这是经理的伎俩,没刻意揭穿,很淡定准备点菜。 “那菜肴菜式我先看一下。我小儿子结婚了,还没宴请亲人亲戚,打算简单办一场,请众人喝一杯喜酒。菜肴和菜式都尽量喜庆些,取一个好意头。” 经理立马乐颠颠点头:“没问题!喜宴我们最擅长了!您放心,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薛之澜问:“那价格方面?” “您是薛老板的叔叔,也就是自家人。”经理笑呵呵道:“保管给你最便宜的价!” 薛之澜笑了笑,问:“大概多少钱一桌偏中上水平?” 经理答:“四百左右。” 薛之澜眸光微闪,直觉有些小贵,但回念一想这是小儿子的终身大事,本来静悄悄地办,已经是有些对不住小异。 “那一桌安排五百块吧。”薛之澜温声:“尽量用新鲜和营养的好材料。 ” 经理一听就笑眯了眼睛,点头哈腰:“您放心,一定安排最好的!” 不愧是薛老板的亲戚,出手跟她一样大方。 薛之澜仍有些不放心,解释:“我小儿子中午会回来,到时我和他再下来确定一下。毕竟是他结婚,他也得仔细一些。” “没问题!”经理笑呵呵道:“包管你们满意!” …… 那天中午,薛桓请假半天,开车匆匆回了荣华商城。 跟父亲下楼商量十几样菜式,又看了一下新鲜材料,才坐电梯上楼。 刚走出电梯,他的眸光禁不住往斜对面张望。 他不在家的时候,小异都在娘家。一来是他们的婚房正在装修,离父母那套房很近,白天太吵杂,对她安胎没好处。二来则是她还不怎么适应自家的环境。 尽管自家爸妈很疼她,对她也很好,但即便之前认识,相处起来仍是大相径庭,有很多的生活习惯不一样,所以仍需要他在中间做缓和剂。 薛之澜没忽略儿子的小动作,温声:“小异中午在娘家吃。你既然回来了,就去那边陪一陪她。这边师傅还干活,吵得很。” “好!”薛桓大跨步奔去了。 薛之澜看着儿子挺拔颀长的背影,低低笑了。 仍记得他蹒跚学走路的可爱模样,一转眼岁 月如梭,他已经长大成人,到了而立之年,也即将做父亲。 人生似乎过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好好思索沉淀,转瞬就老了。 他摸了一把头顶已经开始花白的发丝,再度无声笑了。 …… 不到傍晚,众人请假的请假,提前下班的提前下班,陆陆续续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