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泪光闪烁握住她的手,低声:“你这么做很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做不到漠然不搭理。” “……是。”何妙妙擦去眼角泪水,扯了一个笑容:“我怀孩子那会儿,一开始一直吐,吃不下睡不好,只能请假推掉手头的案子。当时我就在想,当年我妈怀着我的时候,要照顾年迈的公婆,还要照顾大我三岁的哥哥,一边还要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老人和孩子是她没法推掉的,地里的活儿也推不掉,不然我们秋收的时候家里会没东西吃。将心比心,我比我妈幸运多了。” “一个孩子出生嗷嗷待哺,几年里吃喝拉撒睡都得大人照顾。即便我再听话再乖巧,我也是五六岁才能帮忙干一些家务活。不管怎么说,他们生我养我到十七岁……我反过来照顾他们十七年,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法出力,只能出钱。” “我现在拥有的财富不算很多,但足够花。老人家已经迷迷糊糊的,认不得任何人,嘴巴里只会重复念叨我哥、我和我妹妹的小名。我每次听到,就会忍不住掉眼泪。也许,她嘴上说没我这个女儿,心里还是否认不了的。我不差钱,只 能给一些钱让她老人家有一个舒服些的晚年生活。她已经病成这样了,能花我的钱的时间也不多了。” 说到此处,她再次泪流满面,却低低笑了。 “薛总,早些时候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的爸爸妈妈和婆婆,还有一个应该是薛衡的爸爸吧?他们四人笑呵呵坐一起聊天吃水果的情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温馨。那时候我在想,这便是薛总你是最幸福老板的缘由之一。父母健在,安康慈祥颐养天年。这何尝不是做儿女最幸福的事情!” 薛凌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何妙妙反握她的手,低声:“薛总,你的家庭是我最羡慕你的地方,而不是你的财富。当然,你的能力也是我最钦佩的。” “谢谢。”薛凌叹气温声:“何律师,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是一个能把握自己命运的女人。不管环境多难,什么都打不败你。你的坚韧和心里藏着的温情相辅相成,才成就了今日的你。你真了不起!” 何妙妙吸了吸鼻子,微笑:“谢谢。对不起,今日谈到寂寞要找宠物,谈到家庭和婚姻,一时感触良多,把我的私事全部通通倒给你听,让你这个老板反倒得 听我唠叨……” “我非常乐意。”薛凌柔声:“也非常荣幸你能把我当朋友般跟我分享心事和往事。” 何妙妙感动低低笑了。 一会儿后,薛凌目送何妙妙驱车离开自家大门,才转身回房间。 程天源已经醒了,正在洗脸刮胡子。 “媳妇,幸亏你给我定了闹钟,不然我可能得睡到傍晚才醒来。” 薛凌轻笑提醒:“现在也离傍晚不远了。” “对了!”程天源问:“小超打电话了吗?小涵那边没事了吧?” 薛凌苦笑:“不确定因素太多了,那臭小子上课时间爬墙进去找小涵。我让小超继续跟踪,别上前插手,尽量隐蔽些不要被发现。” “什么?!”程天源瞪大眼睛,惊讶问:“爬墙进去?上课时间?不对啊!四中现在的治安都没管的吗?外人能随便爬墙进出?这算什么重点中学?” 薛凌劝道:“别急别急,再等等看。反正现在有小超跟着她,我们不用太担心。不管她去到哪儿,我们都能第一时间找到她。这时候如果拦着她,压制她,指不定反而会激怒她,让她做出偏激的事情来。” “告诉阿衡了吗?”程天源问。 薛凌摇头 :“他做事一向欠缺一时考虑,不够周全,我还没告诉他。” 程天源又问:“后来呢?小超没再发来信息?” “没。”薛凌道:“我跟他说了,如果有什么异常,马上打电话直接联系我。如果没其他事,八点左右会有同事去接替他。人手我已经安排好了,早些时候都已经定下了。” 程天源看了一下墙上的钟,道:“现在还没放学。初中生现在都有第八、第九节课,暂时没那么快有消息。她如果要跟那个小太保跑,至少也得等校门开了以后。” “不会的。”薛凌摇头:“小涵她已经知道有机会争取爸爸同意她恋爱,她没必要跟那个男的跑。” 程天源将毛巾扔下,闷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头怪怪的……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事一桩而已。”薛凌凑了上前,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程天源揉了揉胸口,低声:“……不知道,突然觉得有些难受。” 薛凌的脸色变了变,腾地吓坏了。 “你等等!等——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程天源低笑,一把拉住她。 “别急,我只是胸口闷闷的,不是闷痛。” 薛 凌忐忑看着他,手放在他胸口上。 “不要大意,你仔细感觉一下。万一胸口不怎么对劲儿,必须马上联系医生,立刻上医院检查。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体有个什么事,都必须警惕起来。” 程天源摇头:“没事……刚才就是闷闷的,现在好像没事了。可能是昨晚没睡,今天早上又忙得很,睡醒的时候是压着胸口——估计是压到了吧。” “确定?确定没事?”薛凌轻拍他的胸口,紧张兮兮问:“不痛吧?不会有胀痛的感觉吧?” 程天源温柔微笑,牵住她的手。 “媳妇,我没事。刚才只是一瞬间闷痛而已,很快就不会了。我敢确定我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吧。” 薛凌松了一口气,心仍扑通扑通跳着,压根平静不下来。 “那个……没事就好。今年我们都还没去体检,过两天咱们有空得去医院健康检查。爸妈先检查,然后便是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程天源点头:“你安排就好,提前跟阿桓或然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