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之看着眼前的出色男子,内心深处的知己感更是浓烈。 “确实如此。不过,我和阿崇之间的桎梏更多一些,我迈出了第一步,下一步还没踏出便已经忐忑起来。” 陈新之点点头:“理解,但祝你好运。” 顿了顿,他微微一笑:“我对阁下非常有信心。” 其实,眼前的人很适合阿崇,相信阿崇对他也是喜欢得紧,不然不会如此黏糊对方。 陈新之自小缺乏家庭的温情,故此看淡人世间的各种情。 唯独薛欣能钻入他的心,融化了他的情,他才能变得温情一些。 也许是两极分化的缘故,他对情感的敏锐比其他人深刻敏感得多。 有些人的匹配和深爱,真的可以无关乎身份,无关乎性别。 他和林清之都是这一类人,所以他很是理解,也愿意表示支持。 林清之温润低笑:“谢谢,承蒙厚爱,他日必当重谢。” 陈新之优雅转身离去。 林清之则回了程焕崇的房间里。 多半是听到门把的声响,躲在被窝里的程焕崇迷糊转醒,扯开了被子,皱起眉头眨巴眼睛打量来人。 屋里没什么光,刚进门的人 身姿挺拔颀长,身板颇高。 “铁头哥?”程焕崇想起早些时候似乎听到陈新之的嗓音,本能唤出声,打着哈欠:“怎么那么早?” 对方没有答,双手插兜站着,似乎在盯着自己看。 程焕崇狐疑眨巴眼睛,终于认出了林清之。不过此时的他脑壳仍在睡眠状态中,根本调整不过来,反应迟缓的同时也不敢置信。 “……学长?” 林清之踱步到了窗边,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四周瞬间亮堂起来。 程焕崇看着沐浴光中的和煦温润男子,心中不自觉情动,却又后知后觉想起昨天二哥的话,内心深处冉冉而起的情愫莫名黯淡起来,心底莫名一沉。 “学长,你怎么来了?坐……坐吧。” 林清之一惯是观察入微的人,将他醒来后的任何微表情都看得仔仔细细,分毫不差,心中更是笃定自己的直觉并没有错。 他没有开口,踱步优雅徐徐走来,坐在床沿边。 程焕崇看着眼前气质出尘的男子,直觉他温润的眸光似乎带着一抹陌生的炙热感,心中莫名一紧,撑着手臂略有些慌张坐起来。 “学长……你……?” 林清之嗓音如玉温润:“一大早看到你昨晚半夜发的朋友圈,知道你病了,匆匆带了家庭医生一并过来为你看病。阿崇,好些了吗?” 程焕崇听罢,心里顿时一阵暖烘烘的,内心深处那抹黯淡下去的火苗轻咳重燃起来,如燎原之势般乱窜。 “……好些了,头好像没昨晚那么沉了。” 他的微信好友不少,昨晚半夜三点多发的朋友圈,熬夜玩耍的同学朋友铁定没瞧见,没能早起的人更不可能看到,看到了能像眼前的人一大早就来看自己的——估摸也就他了。 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林清之看着他仍有些苍白的脸颊,终归还是心疼战胜了理智。 “医生帮你诊过脉了,你这是肠胃型病毒感冒,需要养上两三天。这两日别乱吃东西,尽量吃清淡些。外头天气还冷着,记住别乱跑。” 程焕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乖巧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接着,房间安静了下来,床沿上的人不再开口,貌似在等着什么,程焕崇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气氛顿时有些莫名的难熬。 林清之淡定自若坐着。 程焕崇半靠在枕头上,有些如 坐针毡,不自在动了动。 林清之温润的眸光总算收回,似有似无叹了一口气,优雅站起身来。 “你好些了,那我便回去了。我让助手给你熬了清淡的白粥和药汁过来。记住,吃些东西后再喝药,不要空腹服药。” 程焕崇愣愣看着他,见他这么快就要走,不自觉心里一紧,要出口的话喊不出来,内心顿时急得要命,直到林清之白皙修长的手摸上门把,他骤然紧张极了。 “学长!我——我有话要问你!” 林清之收回手,微微侧身,优雅淡然的俊脸看着他。 程焕崇被他这么一看,俊脸不自觉红了,要开口的话支支吾吾起来。 “那个……我——我……” 林清之眸光带着一抹宠溺,似笑非笑:“你究竟要问我什么?” “我……”程焕崇见他的眼底貌似带着一丝戏谑,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亦或是气不打一处来,气恼发问:“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好?我这儿可没什么让你图的!” 林清之闻言禁不住笑出声,嗓音如淙淙溪水,煞是好听。 “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嗯?” 程焕崇被他这么四两拨千斤一问,脑壳有些发晕,带着不明的 火气郁闷道:“你反来问我做什么?这是你的事,我得问你才对!” 跟生闷气的某人不同,林清之却淡然自若,眉眼带着宠溺笑意。 “你觉得你没有什么让我图的,可我觉得有。我偏偏就要对你好,而且只对你程焕崇一个人好。” 程焕崇的脑袋“嗡~~~”了一声,直觉内心瞬间溃不成军,脑袋空白一片,不知道是仍有些晕还是更晕了,怎么也转不动。 林清之见他懵了,干脆拧了一下门把,将房门反锁,转而一步步往床上的人走去。 程焕崇懵得不行,就愣愣盯着他看。 直到林清之来到床沿边,颀长挺拔的身姿微微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