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潇在海边待了一会儿,发现头晕脑胀,暗自有些难受,干脆寻了机会从酒店的侧面电梯上楼,躲回高级套房里休息。 她自小参加体育训练,身体条件一直非常好,极少生病或得病。 可昨晚接到噩耗彻夜未睡,心情极低落,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太难受,她此时此刻觉得自己跟得了重病似的,必须睡下才行。 她昏昏沉沉躺了许久,艰难爬起来喝了两次水,去了一趟洗手间,仍是晕乎乎没法睡着。 后来,房间里好像有人蹑手蹑脚进来,发现她在睡,便轻手轻脚出去。 她想睁开眼睛,却又很快坠入梦中,继续沉睡着。 …… “老婆!老婆!”薛扬紧张关切喊:“醒醒!快醒醒!你做噩梦了!” 王潇潇惊醒过来,茫然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晃不过神。 “……扬扬?” 薛扬心疼将他搂入怀里,温声安抚:“别怕别怕,我在这儿呢。老婆,我在呢。没事,你只是做噩梦而已。” 王潇潇愣了愣,脱口问:“悠悠呢?悠悠——她怎么走了?” 薛扬听得眉头紧皱,将她搂得更紧些。 “老婆,别太难 过了……悠悠她突然没了,我们大家都很伤心。可我们还得保重自己,帮忙照顾王青阿姨和阿虎伯。妈和小虎子已经在为悠悠办葬礼,大哥也为她挑了南岛那边最好的墓地。” “她——”王潇潇惊呼:“她——她刚刚明明在这儿的!她说——她说她要走了,可她很担心……她很担心小小虎和迷你虎。她还说,希望我们帮忙照顾两个孩子——还说让我们帮她报仇。” 啊?? 薛扬眉头皱起,温柔帮爱妻擦去额头的冷汗。 “老婆,你只是做梦而已。别怕,别慌啊。” 王潇潇却拼命摇头:“不不!老公,我不是怕……悠悠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怎么会怕她。她刚才真的托梦给我了!真的!我真的是梦到她了!她一直哭一直哭,叮嘱我们帮忙照应小孩,还说她和第三个孩子注定没缘。她一直说要为她报仇,还让我必须跟咱妈说……她真的这么说的!” 薛扬心疼搂住爱妻,低喃:“别说了,你先缓一缓,我倒一杯水给你喝。” “扬扬……”王潇潇激动起来:“你必须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梦到悠悠这么说!” “我相信,我相信。”薛扬不敢走开,再次将她搂 住,温声安抚:“不用她说,我们也会帮着照顾两个孩子。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必担心。” 王潇潇连忙又补上一句:“还有报仇的事!” 薛扬俯下,在她的耳旁低声:“放心,恶人自有天收。早在昨晚我们接到山悠被推倒病危的消息,阿清就联系他的官方朋友,强调务必要将那个混账男人绳之于法。那混蛋又想故技重施跑去公海躲起来,昨晚半夜被成功拦截被捕,现在已经拘留起来。” “……真的?”王潇潇颤声问:“你没骗我?” 薛扬缓慢摇头,柔声安慰:“老婆,这事可不是我能编造出来的。那男人恶贯满盈,身上一大堆罪,别说山悠这件事,单单他犯过的其他罪,就够法官判他无期徒刑,甚至是死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不会放过他的。南岛那边的新闻已经有他落网的消息传出,不信的话你可以查手机看看。” 王潇潇慌里慌张抓起一旁的手机,恨恨骂:“天煞的混蛋!法官一定要判他死刑!不然天道何在!天理何在!” 山悠被他始乱终弃,为他辛辛苦苦怀孩子,他却偷偷跟其他女人鬼混,甚至对怀着他孩子的山悠动手! 害得她摔倒大出血,害得她最终一 命呜呼! 直到她看到南岛新闻某某某被抓落网,后方一大堆疑似猜测的字眼,各种闻风而起的新媒体文章,才总算放下心来。 她将手机丢下,猛然扑进丈夫的怀里,呜呜呜大哭。 “悠悠她是一个那么柔弱良善的女人……她那么漂亮,那么单纯……她怎么会摊上那样的混账!她还那么年轻!就这么死了没了!呜呜呜! 薛扬也是痛心不已,紧紧搂住爱妻。 “老婆,别哭了。有些事不是我们人力所能左右的,改变不了,也挽救不了。有时候一个错误的选择,足以害了她一辈子。希望下一辈子老天爷对她好点儿,宠着她点儿,让她平安顺遂幸福一生。” 夫妻两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一轮新月冷冷清清挂在半空,海风呼啸乱吹,白色浪花涛涛,浪起浪落。 在海的另一边,有人在对着潮水默默垂泪,一样看着浪起浪涌,一样的伤心欲绝。 “叩叩。”酒店海景套房的门被敲响了。 薛凌恍然回神,匆匆擦去泪水,走出去拧开门。 程焕然捧着一个小外卖盒,低声:“妈,我猜你还没睡,给你打包一份乌鸡汤过来。” “进 来吧。”薛凌叹气:“我呀,一点儿都不觉得饿。” 程焕然心疼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劝道:“你今天都没怎么吃,多少喝点儿汤吧。” 薛凌没拂了儿子的心意,接过慢慢打开。 “小虎子他们呢?孩子们都睡下了吧?” 程焕然点点头:“都哄睡了。我给小虎子和小芸也打包一些吃的,刚刚送过去了。” 薛凌想了想,又问:“山越他们老两口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伯母昏昏沉沉的。”程焕然低声:“情况不怎么乐观。伯父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不过仍坚持在一旁照顾着。我给他们雇了医院里的高级护工,减轻伯父的一些负担。他们的一些晚辈轮流陪床,也陪着伯父。” 老两口就只有山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