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暗自焦急,却不好胡乱猜,只能安抚道:“你且不要急,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或坏了。” 薛凌蹙眉问:“你有没有小涵好闺蜜或室友的手机号码?” “没有。”薛衡苦笑:“小涵她不爱跟我们分享她的朋友或在学校的事情。而且,她也不爱带朋友来家里玩。自从我们搬来疗养院这边,她就一直很嫌弃,说这边太冷清。目前为止,她还没带过一个朋友或同学来过这边。” 女儿性格敏感,脾气也不好,身边的朋友不多,关系密切的闺蜜貌似也没有。 她不爱跟父母亲分享她身边的事情,同样的道理,她也不喜欢跟其他人分享家里的事情,尤其是父母亲的事。 薛凌皱眉问:“宿舍的号码呢?你不会也不知道吧?那她辅导员的号码呢?班主任的号码呢?” “知道!”薛衡答:“她班主任的号码我有……辅导员的就没有。不过,现在都这么晚了,冒冒然去打扰人家老师——会不会不方便?” 女儿在小学中学阶段的时候,他都会跟她的班主任保持联系。可自从她上大学,除了每周送她到学校大门口,其他事情女儿都不许自己干涉。 大学的老师只负责授课,跟家长几乎没任何联系。 薛凌想了想,道:“先查一查她是跟谁去的南岛。小涵已经是大学生,老师们不可能关注学生做什么,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大学生一个个都是成年人 ,不是幼儿园小朋友。即便现在联系上一两个老师,老师们可能比我们知道得更少,更加茫然。” 现在已经快一点了,大晚上的也不好去打扰别人。 而且薛涵究竟是去做什么他们都不知情,也没法确定她是否真的有危险,冒冒然大惊小怪去问去找——反而太小题大做。 目前为止都是他们在担心在怀疑,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不好病急乱投医,弄得满城风雨。 另外,小涵的性子本来有点儿别扭,万一闹大了却发现虚惊一场,她指不定得跟父母亲闹起来,说她连交朋友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薛衡忍不住问:“怎么查?机场的工作人员不肯说谁跟她坐一块儿——我也没法子啊!” “你等等。”薛凌低声:“我找人问问。” 薛衡知晓她有办法,连忙拜托她去问。 “麻利去问,我等你的消息!” 薛凌挂断后,很快拨通了朋友的号码。 幸好都是老熟人,不然大半夜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薛凌再三答谢,又歉意解释原因,朋友笑哈哈说没关系,让她等几分钟就行。 五六分钟后,薛凌得到一个姓名和联系号码。 十分钟后,薛凌查出此人是南岛n市x县人,联系号码能接通,不过对方可能觉得是陌生号码便摁断了。 程天源好奇问:“是小涵的同学吗?同班同学?” “不是。”薛凌解释:“此人比她大五岁,资料显示他只有初中文化, 不是在校学生。” 程天源一听就忍不住紧张起来:“这人是干什么的?他要带小涵去南岛做什么?如果是校内学生也就罢了,万一是居心不良的犯罪分子……” “别担心。”薛凌低声:“有名有姓还有电话,不怕对方会乱来。明天早上再拨打小涵的号码看看。” 程天源拿起手机拨去给薛衡,不料好一会儿后他才接听。 薛衡解释说他在开车来馨园的路上,心里很不踏实很焦虑,不敢告诉程天芳,睡也不可能睡得着,所以干脆开车过来等薛凌的消息。 “既然你都在路上了,那等你到了再告诉你吧。小心开车。” 薛衡答好,随后挂断了。 程天源温声:“媳妇,阿衡他在来的路上。你要不要眯一会儿?我出去应付他陪着他就行。” “都没睡意了。”薛凌苦笑:“没确定小涵是否安全前,估摸咱们都别想睡得着了。” 程天源无奈叹气:“行吧,那咱们出去等着。” 薛凌提醒:“别往爸妈那边走。老人家睡眠浅,一旦被吵醒就容易睡不着。” 程天源答好,两人绕了大半圈,从后花园那边进了大客厅。 两人喝了水,低低聊着话。 薛凌给门前的保安提醒说薛衡要过来,让他们把车库门前的灯开多几盏。 “陌生地方停车,又是大晚上,还是得叮嘱一声才好。” 不料,车子在保安的指挥下停靠好,薛衡却走得太匆忙,脚下一个不慎,“噗通 !”一把摔在地上! 保安吓坏了,赶忙上前搀扶他起身。 程天源和薛凌听到声响,匆匆忙忙迎了出来。 “天啊!怎么摔了??” “怎么样?摔痛没有?有没有事?” 薛衡呲牙裂嘴,手胡乱按了按胸口。 “一下子砸了下去……这儿有些难受。” 程天源皱眉问:“会不会摔折了肋骨?啊?很痛会不会?” “浑身都难受。”薛衡大喘气答:“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 薛凌连忙道:“你们先把人扶进大客厅,小心别磕磕碰碰。我马上去找然然!” “好!”程天源答。 薛凌匆匆忙忙奔去大儿子的房间敲门。 片刻后,程焕然睡眼朦胧打开门。 “妈?怎么了?” 薛凌赶忙解释:“把睡衣穿好,洗把脸清醒一下,拧上药箱马上跟我去客厅。你衡舅舅刚才在门口摔伤了。” “什么?!”程焕然瞬间清醒不少,冷静道:“好!我马上拧药箱过去!” 很快地,母子两人匆匆赶去客厅。 薛衡被搀扶在沙发上躺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