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们都找了室友,可是只有一个人,她没有室友。”
陈东泽拿着手机的手一顿,“你是说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喜欢低头的女生?我觉得,她可能单纯是运气好吧。”
“她看着没什么特别的。”
“陈东泽,你听我说,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了。场上还有二百零一个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昨天见过经理的人。”
“什么?我这听不清。”
少年吊儿郎当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沈婵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想再重复一遍。
少年瘫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骄傲道,“你早说嘛婵姐,我就是三人之一哦。”
沈婵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由分说追问道,“那你们说了什么?方便和我复述一遍吗?”
陈东泽皱着眉头有些困难的回想道,“他和我吐槽地下的老鼠蟑螂太多,还问了我酒店的灯好不好看,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啊,婵姐。”
沈婵的喜悦瞬间被冷水泼醒,她记下了陈东泽的话,夹着电话,她嘱咐道,“那行,陈东泽你到时候再想想,要是想起了什么再打给我好了。”
挂断了陈东泽的电话后,沈婵依旧对那天比自己先一步找到告示的女孩念念不忘,如果是一次那便算了,可是……倘若是两次呢?
谁能确保那女孩不是保佑自己出去的钥匙呢?
沈婵给自己打了个气,接着按照楼层往下拨电话。
工作量远超两百人,毕竟昨天可是登记了五百个人,沈婵无法知道哪间房的人死去只好一间间的往下拨电话。
云岁那边也接受到了系统的提醒音。
她靠在床上,窗外疯长的香樟树回归平静。
酒店屠杀,寄生虫,火?
这几个字能搭建起来的故事可太多了。
云岁想不出,她扭头看见了房间内的规则。
第五条的规则好像……
她上前摩挲着规则,指尖划过平整的纸张到第五条时,云岁抬起头,再确认了一遍。
真正的第五条的规则上还贴了一张纸,她用手指扣开,小心的撕去那条诡异的规则后,真正的第五条规则重现于阳光之下。
五、此地老人静养勿喧哗。
所以,这里竟然是个敬老院!?
不过此地,地到底指的是酒店,还是土地……
云岁没让自己多想。
如今又多了一个关键词,可云岁从未有过这般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无从下手的感觉。
屠杀,寄生虫,火以及敬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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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泽在挂了沈婵电话后,才想起些经理对自己说的话来。
他说,这里老人太多了,不吉利。
然后又笑了笑,明天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了。
陈东泽当时以为对方是说进入副本的老人比较多,可如今细想却觉得不是那一层意思,反而是一个过去的人在对过去的一件事烦恼的样子。
敬老院酒店……
陈东泽突然想起自己五年前看过的一个新闻,敬老院大火,酒店奇迹般存留。
他抓起电话,赶忙想回拨过去,却发现沈婵的电话一直在占线,打也打不进去。
“艹!”他气得想摔电话,但刚举起,还是无奈放下,坐在床边,抱着脑袋,不知所措。
他抬头了眼酒店里的闹钟,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那个女的太邪门了。”
“就是啊,我们都是……唉,她这人也太自私了,知道可以不用自相残杀的法子就是不愿意早点和我们说!”
“就是,这种人没出息的,指定是哪个监狱里刚放出来的。”
陈东泽只是听没有出言阻止,不过是个陌路人,自己生死未卜,没兴趣谈论他人的八卦,但挡不住后面的人喋喋不休。
他们恰好谈到了那个女生所在的楼层——唯一的一个四楼。
他并不觉得那女生有什么不一般,只是,他目前好像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一层一共30个房间一个个拨过去总归是可能中的。
他决定从430开始倒着拨。
另一边,一直占线的沈婵总算找到了第二个和经理对话的人。
对面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经历过生死厮杀还是心有余悸,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经理,他带着一个青蛙的头套,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的样子,我实在是太害怕了,看见他就想走,但他叫住我,给了我一颗糖。
和我说,说吃了糖就不会害怕了,我想起酒店里的规矩,没敢吃,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感叹了一句,还是年轻好啊,只有年轻的血才可以让酒店不再枯腐,永远年轻辉煌。
然后……然后……”
女孩说到这声音开始颤抖,“保洁,保洁阿姨又出现了,我看着经理把她推倒在地,告诉她,她被解雇了,两人扭打在一起,我太害怕了,趁乱回了自己房间。”
沈婵揉了揉眉心,安慰了女孩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两个小时,她打了将近一百个电话,将近一大半的无人接听。
而能接听的大多也沉浸在恐惧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她目前的消息实在少得可怕。
不带任何多余期待的,她循规蹈矩地拨通了下一个电话,此时她未曾知晓这一个电话将会改变了她命运的轨迹。
“喂。”
“喂,你好,沈女士是吗?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