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在意婆婆吗？”
王归舟看着小玥，耐心地听她讲。
“并不是因为婆婆捡到我，把我养大，”她顿了顿继续说，“你说的对，我真的是个怪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身体会定期这样。”
“你是指变小？”王归舟好奇地问，“这也没什么啊，不能因为变小就觉得自己是怪物，而且我觉得这样小小的，真的很可爱。”
深吸一口气，玥告诉自己不能动气，她继续说：“不光变小，你看我现在这样。”
“怎么了？挺好的啊。”王归舟不解。
“身体能缩小，但体内的血却没有减少，所以每次变小的时候，我都会全身渗血，这样的身体，谁不害怕，还不是怪物吗？”
王归舟没有答话，他静静地看着对面这个小小的人，听她诉说。
“婆婆捡到了我，我当时跟现在一样，刚好变小，满身鲜血，婆婆没有害怕，她还收养了我。婆婆说我身体底子本就不大好，再这样任由身体里的血液流失，会虚弱而亡的。她教我，每次变小后就马上戳破双手放血，并将鲜血收集起来，返制成药。有了药后，我觉得自己比以前好了很多。”
“但是，长期这样下去，因为精血的流失，身体还是逐渐虚弱。婆婆又开始指点我修行。”
“你说想请我帮忙，是想让我帮你把血返制成药吗？”
小玥摆了摆手：“这个我自己可以做，很简单，就是用血为引，制一炷香。我是想，”说到这里，小玥有些犹豫，“请你在我燃香的时候，帮我在护下法。”
“燃香为什么要护法，是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没事。”小玥急了，她低下头，有些后悔自己今天说了怎么多话。
听出小玥的话外之意，王归舟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不然，给你护法的时候，怕疏忽了，伤害到你。”
“那个香有点特别，就是，就是，怎么说呢，算是比较香吧……”
“可以，”没等小玥继续说，王归舟一口应下，“我帮你护法。”
“谢谢。”虽然声音有点小，但能明显感觉出，这时的小玥有点高兴。
麝香、龙涎香、艾草、冰片……
玥拿出了十几味香材，整齐的摆了一桌子，以备合香。
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
在装血的坛子内，架置一个精致的小碗，将坛盖倒盖上，下方点火，蒸馏萃出其中精华。
然后，又将一味味香料慢慢研磨成粉。
血精华一滴一滴地落入小碗中。
看着小小的身体熟练地制香，王归舟想帮忙，但又觉得自己帮不上忙。
将血精华融合入香粉中，小小的手，反复拍打搓揉。
一小坨香泥揉成了团，盖上纱布，置于一边
等待醒香。
“变小的时候难受吗？”王归舟关心地问。
“还好。”
“我给你把把脉吧，帮你看看。”
“你会诊病？”
“不太会。”
“那你把什么脉。”小玥咕噜了一句。
感受到对方的关心，小玥觉得自己这样说话不对，解释道：“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变小，其实也什么。真要说的话，我觉得就有点像女子月事，”说着笑了笑，“不过我这个是自己从手上将血放出来，而且放的有点多。”
饶是王归舟如此厚颜，也觉得些许尴尬，他悄悄地撇开了眼神。
小玥看着笑了笑。
夕阳西下，月明星稀。
香泥被捏成几颗小香丸，小玥拿起在月下看了看：“这次只有这么几颗，如果血没有洒，哎……”
见香成，王归舟放下手中的荔枝，凑了过来。
“制好了？”他问。
“可以了。”
“不用晒干？”
“这样可以更多的保留血精华，”她看了看王归舟，有些小别扭地说，“可以麻烦你帮忙施个法吧，把草舍罩住，要隔绝里面气息那种。你是神君，这个对你应该很简单。”
“当然。”
没有掐诀，没有吟唱，王归舟只一挥手，便给草舍下了个结界。
“谢谢。等会你回书房，别出来哈。”
小玥拿着香丸回了屋。
王归舟进了书房，躺坐在小榻上，他有些好奇，小玥说的很香是有多香。
不一会儿，草舍中，似有似无地传来一股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幽香。
“小玥应该在焚香了。”
“如此幽香，没有结界应该会引来很多觊觎吧。”
王归舟心想着。
“她以前应该都是羽鎏帮她下的结界吧。那这次，要是我没有回来，她准备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眼皮打架。
伴着幽香，王归舟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第五，我可以叫你五月吗？”
“嗯。”
“还有其他人叫你五月吗？”
“没有。”
“太好了。不过，你说我是特别的，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特别？”
“你是仙。”
“是仙就特别啊，神仙境那么多仙。”
“你是我的仙。”
眼睛缓缓睁开，王归舟在恍恍惚惚中醒来，不知道是不是受小玥焚香的影响，他居然梦到了自己和第五悦。
他觉得口渴，准备起来喝口水，愣了愣，发现自己身上盖了被子，想着可能是自己睡着了拖过来盖着的，他也没在意。
“呜。”
听到一个软软的声音，王归舟愣住了。
一个小小的脑袋在被子里呜呜作响。
“呜…哦，婆，婆。”小玥睡中呓语。
王归舟看着软糯软糯的小脸，有点不知所措，他轻轻敲了下小脑袋，准备起身。
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