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问我打算怎么办。 我说,现在还不知道呢,如果外经委这个搞不定的话,只好去校办工厂试试了,或者等学校随便给推荐一家了,不然论文都不知道咋写了啊。 说到这里,我又把托人的情况和周康稍微说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满的说,现在的人怎么这么个样子,收了礼,还不给办事,再说还有他小舅子这层关系呢! 周康连连摇头,笃定的说,三哥啊,你还是没有搞明白啊! 明白啥?我有些疑惑,盯着周康问道。 这还用说吗,人家肯定是嫌你之前的礼太轻了,现在就是在等着你砸重礼呢,这可是官场上的惯用伎俩啊! 我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在没有准信之前,我不会再送的,之前去了一趟,就干掉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而且他说话一直模棱两可,我还是等等看吧。 家里还有什么靠得住的关系吗?周康问。 我说,哪里有?家里的所有亲戚,包括几辈子都不来往的远方亲戚都拨拉来拨拉去的好几遍了,没有啊。 周康说,跟我一样。不过我倒有个远房亲戚,在工商局,前几天我父亲特意从老家逮了四只小公鸡,又弄了点土特产,带着我去了他家里,不远,就在云龙湖北边的湖滨小区,说了一下我的情况,对方倒是没有拒绝,客气话也是说了一大堆,但是并没有给什么确定的答复,只是说等我毕业后可以先办个临时工,然后再慢慢的找机会转正。 周康说到这里,“呸”的吐了一口痰,端起酒杯,说,三哥,走一个。 我们俩一饮而尽,周康又说道,三哥,就是这个,你知道吗?他说也要最少准备一万五到两万块钱,去打点关系,而且还有很多人挣破了头要进来,人家可不在乎钱的多少啊。靠,那和不给办有啥区别,三哥,你说那两万块我啥时候能挣得回来?不过,反正我是不准备回老家了,一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再说老家有个啥意思吗? 我也只能频频点头,再怎么说,人家周康还是有路子去趟的啊,咱啥都没有啊。 我说,那你准备咋办的? 周康说,如果找不到有编制的,我就找个企业打工吧。 周康又问,你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吧,我记得? 我说,是的。 周康说,那你家里压力应该挺大的。 嗯。我说。 那你和陈燕怎么办?我喝了一口啤酒又问道。 周康点了一支烟,吐了个烟圈,意味深长的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还能怎么办?不过你也知道,她是新乡的,回去也没有什么出路啊,再说她那个专业,难道真的去矿山野外啊?哎,三哥,要不,咱们做生意吧? 做啥生意?我从来没有想过。 什么都可以啊,可以卖衣服啊什么的。周康说。 我笑了笑说,哪里有本钱啊?周康说,跟家里要一点呗。 我苦笑了,说,咱们没有什么经验,即使能借来钱,如果赔了,那怕要很久才能翻身了奥。再者,我不像你,你上面5个姐姐,你是最小的,她们能帮你一点,我不行啊。 我借着酒劲把家里情况说了一下: 我父母务农,大哥6岁时候因为发烧,被庸医打了过量的黄链霉素导致聋哑,现在跟着一个建筑队干小工,盖完一套房子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等到下一单活。妹妹和三弟今年正在上高三,面临高考,四弟上初一。一家七口人,四个学生,早就已经让贫苦的日子折腾得捉襟见肘了,再加上农村又没有其他的挣钱路子,只有那几亩薄田,还得没日没夜的操劳,被死死的锁在那里,靠天吃饭。 想到这么多的烦心事,禁不住多喝了几瓶,白酒加上啤酒一混,醉了,这是我第一次喝醉酒,在厕所吐了三次后,我才爬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