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没能抓住那一片衣袖。
邬狭瞬间便明白了为何要将地点定在蛮荒区。
这里几乎没什么人，而他也足以自保。
下一秒，那人影已经到了裂缝边缘。
同一时刻，联盟中心。
绑了几个俘虏，奥古斯丁正傲慢地与联盟调查员签署条约，血脉传来的痛感令她一阵抽搐，感受到同样的生命力枯竭。
片刻，在吕真不解的注视下，奥古斯丁遥望着天空，不可置信地痛骂：“她疯了！”
倒在地上的银发俘虏痛快地笑了声。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焦灼，金色的火焰，蓝色的火焰，从四面八方，从他身上开始燃烧。
他发狠地用力，生生挣脱开金属手铐，血迹和他的火焰混合在一起。
“先别急着走。”他说，“演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给我报酬？”
走廊同样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艾尼西亚一脚踹开大门，冰冷的枪管对准房间里的诸位。
-
返航最大的威胁，以及地面人们最大的威胁，就是这一群虫子。
“‘出格’具有同感。”
“当你负荷够大，足以吸收其它拥有同样血液的生物能量。”
“只有到无人的地方，才可以施展。”
“竭尽全力吧。”
林霖给岳鹿遥留下了一个字条。
大概很久前，从柯斯特被分权开始就注意到了联盟的不同寻常。
没有证据，也只是猜测，当作戏言念给了岳鹿遥听。
这时候突兀地响起。
确定了奥古斯丁已经离开无人区，不用担心吸收能量时会将它吵醒，岳鹿遥就知道了唯一的解法。
身体里涌动的是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用力往防护罩一锤——
原本岌岌可危的防护罩从里破裂，岳鹿遥深吸了一口气。
奥古斯丁的力量用起来出奇的顺手。
她施展出吞噬一切的阴影，很快将那些虫子纳入阴影里。
仿佛能听见奥古斯丁气急败坏的声音：“太撑了！要吃不下了！”
飞船的影子肉眼可见，最后一只虫子也被吃掉。
仿佛有一块石头放下。
岳鹿遥松了一口气。
她往后一栽，坠入云中。
一直以来，看着苍夷的大地，疲惫的人群，在见到奥古斯丁后，对自己的厌弃达到了顶峰。
她体内涌动着令人讨厌的鲜血。
招来了灾祸。
没有捡回猫咪。
但她本人又出奇地好养活。
比如现在，她终于见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日光。
阳光砸到她身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去操场跑个八百米。
又比如毫无负担地往下坠落，莫名觉得会落到谁的拥抱。
“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邬狭横抱起她：“又不是接不住。”
“抱歉。”岳鹿遥毫无愧疚之心，“之前怀疑你是奥古斯丁派来的卧底。”
邬狭心头一梗。
“所以，这些天你都是在演吗？”
“咖啡馆也是？”
岳鹿遥点头：“我习惯计划最坏情况。如果奥古斯丁他们要渗透进内部，你同样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邬狭头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最糟糕的情况。
他满腔话闷在心头，最后气得笑了声。
“我是不是还得庆幸自己通过了考验？”
岳鹿遥没回答，安慰地拍了拍他。
她说：“别给家里的玫瑰浇水了，以后买一束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