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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要交代的,遗产……没什么遗产,犹豫了一下,我再添了一句,让歌姬学姐不要伤心。

五条悟……我应该写什么呢?我不知道该给他留下什么话,对于这位新上任的朋友,我仔细想了想,也许我有点喜欢他。

这是很正常的事吧,毕竟拥有那么好的外貌和强大的天赋,夏油同学也是这样的人,慕强是人类的本性,但主要原因是五条悟曾经救过我……很老套的情节,对吧。

十四岁的夏天,我站在那个巷口面对眼前的血色失去思考的能力,肩膀却被人拍了拍。我转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色和服上的花纹,这个人长得很高,我平视过去只能看到来人的肩膀,抬起头才看见拥有雪色头发,面容漂亮的少年,一双天空般的蓝眸注视着我。

这个人穿的和服看起来好贵,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他说,“为什么不用你的术式?”

单纯的疑问句,我张张嘴喉咙却说不出话,无法解释,无法狡辩。

第一次见面并没有过多的交谈,只用了一击将怪物杀掉后,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皱着眉头打了个电话,就有了前来的男子邀请我成为咒术师。

是不好惹的人物,他出手时看起来好凶,我这样觉得。

后来在甜品店中看见过一次,他这次没有穿和服了,还是十分引人注目,我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第二年成为三级咒术师时,由于意外,我在任务中无法操控复制出的咒灵战斗,被击打到地面上时,全身骨头都好像碎了。

会死吧,我望着那张散发着腥臭的血盆大口放弃了挣扎,只觉得很累很疲惫,死掉就死掉吧。

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也许只有一瞬,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

没有迎接死亡,我被眼前这个双手插兜,白发蓝眼睛,在夜色下都闪耀得发光的家伙救下了。

砰砰砰。

我心跳得好快好快,呼吸急促得都不由我控制,连发尾仿佛都在此时活跃起来了,暖意,源源不断的暖意灌进了我的身体,不断冲刷着我的灵魂,像濒死的鱼得到的最后一口水。

“喂,蠢货吗?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总喜欢问别人为什么?他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脑海中倏地产生了这样失礼的想法,我从地上爬起来勉强笑了笑,想从喉咙间挤出感谢的话语,却带起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

白发少年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的样子,但我的辅助监督很快就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要把我送到医院去,于是连感谢的话都没有留下,匆匆离开了。

再次见面就是高专开学,五条悟的名字第一次被我写进了日记本里。本来犹豫着要不要找机会道谢,但对方看起来已经忘记我了,冒然提起来会有一种套近乎的感觉,对于他这样的天才来说,那应该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幸好五条悟的性格根本和温柔扯不上边还很恶劣,我可以毫不心虚地说就算咒术界毁灭了也完全没有喜欢五条悟的可能。

……只是有点喜欢的程度,也只能到这个程度,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变成钱都被男人骗光的,像我母亲那样的笨蛋。

想着想着,我拿着笔发起呆来,最终也没有再写下一个字。

没有时间,没有睡眠,没有意识,在这样的痛苦中每一刻都让人麻木又清醒,每个神经都摇摇欲坠。

屋子里的烛火依旧摇摇晃晃,视线里的符咒都在旋转,从煎熬的炙烤到四肢百骸的痛苦逐渐像浪花一样被拍打上来,一拥而上要将我狠狠撕裂,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很轻易就陷入绝望的境地。

我跌倒在地,无法再起身,血液是在沸腾吗,沸腾,温度不断的升高。

好痛好痛好痛,痛到无法呼吸了,所有细胞都在嘶鸣着尖叫诉说它所遭受的一切,我的身体里燃起了一团炽热的火,它要肆意的拥抱我,开开心心地要将我和它一同燃尽,用裂开的血肉,用扭曲的骨头,用苦痛到变形的灵魂来做燃料。

我想把身体里的每一处器官拆解下来,要是分开的话,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救救我……救救我。

我无数次这样在心底呐喊,这一刻,我突然模糊的想起来了一件事,关于五条悟,关于诅咒。

上一次,我在死前对着神明祈求了,有谁来救我就好了,如果那个人是五条悟的话,一定可以救下我的……我固执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被我诅咒了,也许正是因为临死前这个无意的诅咒,成为了复活后我唯一的纽带。

但是现在,我只祈求着有人快些来将我处决,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人来处决我?拜托了,现在就将我杀死吧。

我已经无法忍受这样深入骨髓的折磨,只想快点解脱。

求求你,救救我,无论谁都可以,现在,请立刻将我杀死吧。

镜子碎裂时的清脆声倏地响起,随后是连续不断的破碎,结界在破碎,符咒在破碎,眼前的一切都在往下坠落,像幻觉一样,一道光从这间和室的门外照进来,爬上我的指尖,满地的千纸鹤都要借着光振翅欲飞。

有人来处决我了吗?太好了。

比起模糊的视线,更敏感的是嗅觉,闻到了好甜好甜的味道,好熟悉,是谁?

我努力撑起身想看清楚来人,却无力地跌进一个怀抱。

一个小心翼翼却又紧紧相拥的温暖怀抱,热度源源不断地传来,我被笼罩在这个可以肆意倚靠的怀抱中,所有苦痛都不再叫嚣,我能听到他急促的心跳,能感受到他毛茸茸的短发蹭到我脸颊上的痒意,少年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八重。”他轻轻喊了我一声,羽毛触碰肌肤那样轻。

我忽然就好想哭,明明刚刚都忘记了泪水,此刻却止不住地掉落下来,连绵不断。

拽着他面前的衣襟,我抬起脸来,看见白发蓝眼的少年,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抹去我的眼泪,像在抚摸小鸟羽翼那样温柔。

我听到自己哽咽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谢谢你。”

谢谢你来救我,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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