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就只剩下韩当一人了。他连忙问:“德谋和公覆呢?” “有军官打斗,因为是他们俩的亲随,所以两人就回去处理了。”韩当道:“主公别担心,我们有数万人马,燕使君不会平白同我们为敌的。” 更何况,要为敌的话就不会两次救人了。也就孙坚本人心有芥蒂,诸将都对燕绥心服口服,燕使君真是不计前嫌,在不威胁到豫州百姓的前提下,对盟友很是大方和支持。 想来南阳郡之事儿,也是形势所迫。 当时,他们的确是想从颍川郡走,一路抢粮仓补给到洛阳的,对方预判后在南阳下手,输了只能自认技不如人。 “那燕绥同你们说了什么?”孙坚怀疑道:“为什么她要把我弄昏迷过去?” “主公莫急,您这毒可得保持心绪稳定。”毕竟主公刚从鬼门关转回来,韩当连忙安抚他说。 孙坚没有丝毫被安抚住:“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同燕使君说的一样,主公这毒后性情大变,都开始怀疑人了。韩当叹了口气,只得慢慢解释: “使君说了些服药的禁忌,还让我们尽量不要移动您。昏睡过去是因为毒性刚解,镇痛药里又有些安眠的成分。” 孙坚一脸不信,他其实怕燕绥下毒控制自己:“我的亲卫队呢?” “主公您忘了,亲卫队没来,但您的十名护卫都在帐外。”毕竟这是豫州军营,燕绥只让他们带了十个亲随,现在都在帐外守着。 孙坚不放心地往外瞧去:“你把他们叫进来,把我抬回去。” “主公,今夜有雨,您可淋湿不得啊!”韩当连忙劝阻说。 但孙坚十分坚持,虎目圆睁:“你这是反了吗?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 这次没有黄盖、程普在旁,韩当顶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坚命令护卫将自己背起来,用蓑衣裹上。 孙坚吩咐:“趁着没有阻拦,我们赶紧走。” 韩当简直想苦笑:哪有什么阻拦,黄盖和程普出军营的时候护兵都没多给眼神。 这次也是一样,他们十分顺利地出了豫州军营。临走前,韩当拱手对豫州兵卒说:“请转告燕使君,他日必有重谢。” 而在他们离开不久,郭嘉和燕绥从隔壁的帐子里钻了出来。 燕绥笑道:“果然如奉孝预料的那样,黄盖和程普不在,就无人拦住孙坚。我原本以为还要演一出戏,刺激下孙坚呢。” “孙坚性急,不愿多逗留片刻。”郭嘉耸肩:“何况他从来没中毒过,哪里知道不好好静养的厉害。他带伤上阵,性命必不长久。届时,便是我们以救命之恩拿捏长沙军的时候。” “希望一切进展顺利。”燕绥作祈祷状:“让好运眷顾我们吧!”毕竟,她一开始可完全没想吞并长沙军的事情。当时,只是想让太史慈做个内应而已。 倒是郭嘉和太史慈,在出发之前,就秘密在这方面谋划了起来。现在看来,事态的发展,竟像是有好运在眷顾着豫州军这边一样。 “庄主不要小瞧太史慈,”郭嘉笑道:“我们走着看吧。” 孙坚回营后果然又起烧,军医束手无策,黄盖只能厚着脸皮再来找燕绥要退烧秘药。 孙坚知道后又生了气,觉得老部下在燕绥那待过后一点都不向着自己了,反而对那燕绥十分恭敬。 太史慈一脸忧郁地在他面前说燕绥的坏话:“此人最擅长迷惑人心,主公可千万不要被这表面的仁善感动了,不然长沙军的兵马可早晚便宜了他啊!” 孙坚觉得很有道理,愈发亲近太史慈起来。但他也不好对着老部下们发火,他们并非对自己不忠,只是被燕绥蒙蔽罢了。孙坚心道: 这个燕绥,怎么沾上就没什么好事儿,等报恩完了,最好以后别碰见他! 在孙坚的养伤时,燕绥开始了纠结,并同郭嘉说自己大概率不同意这个建议。 “在决战前还有些许时日,庄主不妨在考虑一下。” 燕绥只得飞鸽传书给戏志才和贾诩,询问他们两人的意见。 与此同时,郭嘉不管燕绥的纠结,派人低调地砍伐树木,开始做木排。 很快,戏志才和贾诩也传信回来,都赞同水攻。知道三人同时拍板,那事情百分之九十九是对的。但…… 燕绥还是第一次面临这么多条人命,十分不忍心,迟迟没有和郭嘉说自己的最终决定。 明明约定了十日,关东联军却在八日后的子时疯狂攻城。 半夜,燕绥听着斥候传来的消息,揉着困乏的眼睛同急忙赶到大帐的骨干们开会:“袁绍这是怎么回事?” 庞统猜测说:“他怕您和孙坚作战勇猛,抢了头功,所以想趁机先入城,抢占先机?” 燕绥先是肯定了他的猜测,然后提出了疑问:“有道理,但关东联军和凉州军打了这么久,哪来的自信能自己破城?” “方才用望远镜在高处看到了火光。”郭嘉指了指天,这两天没下雨:“也许袁绍从火药中有了灵感,命人也寻了火油,制成火箭攻城。” “糟了,”燕绥皱眉:“董卓肯定也会烧城。” 果不其然,他们站在高处,看到城里已然燃起火光。这时候他们听到一阵嘶鸣和地动声,正是不远处的长沙军争先恐后往洛阳冲去。看来孙坚的斥候也传回来了消息,他也要去抢功了。 似乎上天都站在燕绥这边,郭嘉笑道:“庄主还在犹豫么?董卓这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留下。” 燕绥心底松了口气,感觉那种灵魂的拷问轻了不少,嘴硬道:“这还犹豫什么,比起洛阳被烧成百里焦土,还是统统淹了的好。” 偏偏为了使用火油,关东联军选了个不下雨的天,根本没法阻拦董卓的大军放火。 城中吕布望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