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他们考察租用的一艘铁皮7吨渔船,破破烂烂,有六个水手,船老大是当地人,叫蔡文基,名字何其大雅。
三人到的时候,阿宁公司的人还在和他谈判。
因为有热带风暴,船老大坚持不出海,用生硬的普通话对他们道,“现在出去,找死地,风太大,大浪头,我们船小,翻掉都是有可能地。”
张秃子了解情况后,当下把租船的价格提了两倍,并且承诺一旦遇上大风,船老大可以决定船的去向。
两倍的价格一般已经够一户渔民一年的开销,船老大还有点犹豫,他下面的水手却按奈不住了,纷纷劝他。
张秃子看船老大的有点松口,当下又叫了一半的价格上去,同时还表示去就去,不去其他还有船在等着。
船老大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时一个来自脑海深处的诡异声响,直接在他的耳畔回荡。
‘让他们上来。’
船老大顿时一愣,张秃子看着他的反应,转身佯装就要走。
船老大立即叫住他。
“诶诶,教授你都已经找我把事情谈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再拒绝,那,就这个样子定了。”
水手们搬运物资上船,船老大独自一人在船头摆起法坛,祭祀妈祖,祈祷这一次出航一些顺利。
吴邪也按照家乡的习俗,给水手们每人一根香烟,算是把性命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除了他们几人之外,船上直接参与考察的,还有四个人。
负责文物鉴定的是一个姓谷的老教授,管仪器的技术员木子齐。
管电脑的年轻工程师伍永。
另外还有一个大鼻子老外,是船上的医官。
此外,他们中途还要去永兴岛,在那里与他们的另外召集的蛙人队汇合,然后再转向华光礁。
当天下午,一行人自清澜港出发,第一段航程十分紧凑,如果天气正常,预计时间十二小时就可以完成,这已经是这艘船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
吴邪这是第一次出远海,可以说是非常兴奋。
一直在船头远眺,身后的大陆逐渐远去。
“怎么样,还习惯吧。”
说着,阿宁已经走了过来,看着前方的海域,吴邪也是心情舒畅,他告诉阿宁。
“再过半个小时,我们脚下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海洋南中国海。
自古以来,埋藏在这片广遨蓝色之下的秘密数不胜数。”
阿宁靠在船栏上,浅笑着看向远方。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
吴邪感叹一声。
“只不过我们这一次仓促成行,不知道能不能探得这扑朔迷离之下的万分之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能看见的只是它们想让你看见的。”
对于阿宁这句话,吴邪不以为然。
“所以,你们也不是国际打捞公司这么简单吧。”
此时,阿宁不再言语,转眼看向他意味深长地一笑。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另外提醒你一句,少吹点风,别到时候下不了水,耽误我们进程。”
吴邪微微一笑,转眼继续望向远方。
一边,船老大看着吴邪和阿宁的方向,抬手招来自己的一个伙计,嘱咐他。
“你来守着,我出去一下。”
“诶,蔡叔,你干嘛去?”
“上厕所。”
说着,船老大已经独自来到船舱之中。
几个伙计一手扛着货物,一边朝他打着招呼。
顺着楼梯一路下到船舱的底部,那里是以前堆积干货的地方。
但是现在,这里几乎没人会来。
仔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况,船老大随即合上舱门,转身的刹那,扑通一声,哆嗦着跪下。
“对......对不起。我不该答应他们的,我也是听到一个声音这才带他们上船的。您......您饶了我吧。”
说话间,舱内并没有任何回应。
隔了半晌之后,船老大以为对方不在,趴在地上微微睁开眼的一刹那。
只见一双脚正赫然伫立在自己的面前。
渔船顺风而行,天气似乎一直大好,不知道能维持多少时间。
船夫们第一次接触考察队伍,对于这些神秘的陌生人他们很好奇,不时在那边切切私语,猜测这帮人出海的目的。
在大海中景色单调,让吴邪留下印象的,是那种宝石一般的蓝色,广阔无垠的深蓝色与远天衔接,犹如一块缓缓隆起的蓝色大陆,闪着远古洪荒般的琉璃之光。
刚开始的那几海里,船还经过不少非常袖珍的岛屿,大部分都是光秃秃,少数上面有几棵矮小的灌木,似乎在昭彰生命的张狂,阿宁和他说,“我们能在水面看到的岛屿只是这里岛屿链的一小部分,大的珊瑚礁原来都在水下,经千千万万年珊瑚虫体堆积造礁作用,才逐渐露出水面,但造礁过程是继续不断的,所以至今还有星罗密布的礁滩、暗沙处于水下或时隐时露于水中。”
出了港区之后,一行人很长时间都看不到和陆地有关的东西,就连海鸟都消失不见。
偶而有几艘与他们类似的渔船出现在海平线上告诉吴邪,他仍旧行驶在人类的活动范围之内。然而,这一丝的兴奋,很快又会消失在无垠的天地尽头。
此刻吴邪也是这个时候才明白。
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墓主人会选择将自己的陵墓安放在大海里,几乎无限广阔的海面,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特征,在当年没有任何卫星定位和航行记录的情况,盗墓者要凭眼睛找到掩藏在海平面之下的痕迹,几乎是天方夜潭。
不过,他们这一次虽然有精确的航线记录,也有先进的设备,但是要在短短的四五个小时里,透过这里目视30多米深的清澈海水,找到掩藏在海底沙层中的古墓。
他其实同样没有把握。
船头一个年轻的渔夫突然唱起了有名的海南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