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是魏氏贵族,晋鄙和中军将自然都认得,但在帐口遇见还是十分惊讶,特别是中军将,根本不知道梁不谷到了军中,以及如何来的,开口问道:“尔何以至此?” 晋鄙略知道一点,先行开解道:“不谷随大梁尉出阵,现在将军帐下听令。” 司莽和司胜都不愿在帐中和梁尉公子同坐,感到气氛尴尬,所以都跑到帐口和梁不谷为伴,美其名曰:奉命迎客。见二人不知底细,司莽解释道:“诸公子原随大梁尉,今者乃归将军帐下听令。将军令不谷公子帐前侍候,高公子鼎前为割。其他公子各有任用。” 中军将问道:“高公子何人?” 梁不谷回答道:“高公子乃魏司马府宾相毋,与臣同随大梁尉出阵,今皆入信陵君帐下听令。” 中军将羡慕道:“其父乃魏司马宾相,其子入幕信陵君,胜其父多矣!” 梁不谷恭敬道:“幸得提携,愿诸父看顾!” 中军将哈哈大笑,进入帐中,猛然见梁尉公子恭立其前,又吓了一跳,道:“公子亦在!……尊父至矣?” 梁尉公子道:“臣谨奉将军令,帐内迎候诸父。家父见在府中侍奉将军。” 中军将吓得头一低,跟着梁尉公子进到帐内。帐内没有坐席,只在上首摆了个小几案,席上已经有人,乃后军右偏裨。晋鄙大夫与中军将在对面左边坐下,他们幕僚以地位依次在身后坐下。梁尉公子在下首相陪。 中军将本来还想和梁尉公子说些闲话,见梁尉公子脸色冷漠,也不敢招惹,移到对面席上,与右偏裨小声聊天。右偏裨也是武卒出身,能出任一军偏裨,家族地位自然不低,和中军将却也能谈到一起。右偏裨投其所好,问起这两天的战事,中军将虽非身临前线,毕竟参与其事,能大致知道些,说得眉飞色舞,声音虽小,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右偏裨在旁边低声奉承。晋鄙不时向他这边观望,偶尔与箫间交谈两句。只有梁尉公子低眉顺目,却面无表情。 少时前军将也领着一干随从入城。同样被帐前迎接的人选吓了一跳。不过他被梁尉公子安排在右席,在右偏裨的上首。右偏裨本来孤身一人,这一下,上首前军将后面坐满了幕僚,越发显得他孤单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