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你莫再跟着我了!”饶是石淮身怀武功。 也终究跑不过四条腿。 云心像个无赖似的跟着:“我怎么能不跟,万一你在外面出了事怎么办?石姨母会伤心的,你快回家吧。” “云小姐莫要再劝。” “那你要去哪儿?” “云小姐莫问。” 云心眼看着天色已过正午,石淮走的方向却离码头越来越远。 看着眼前男人冷漠无情地头也不回。 云心心一横,赌了一把。 “哎哟。”马儿毕竟一米多高,云心摔下来还是有点疼的。 “你可还好?” 赌对了! 石淮一个回身箭步冲过来,深邃迷人的双眼带着紧张:“何必跟着我,我母亲都不管我。” 云心暗想,傲娇鬼。 不就是自己想做的事家长不同意嘛。 “我这腿应该是受伤了,麻烦你送我去找我家人行吗?” 云心柔弱无力地抚摸着“受伤”的腿。 “怕是无法骑马了……石公子不会不帮我的吧?” 石淮皱眉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云心苍白冒冷汗的脸色。 一时间很是为难,云小姐肯定很疼,可,男女有别。 云心暗暗焦急:你快同意啊卧槽,她腿都要被自己掐出血了! “好,我送你去找家人。”说完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云心放在了马上,自己牵着缰绳,往码头走去。 云心:…… 这么虎? “你……经常这般善心帮助女子吗?”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石淮身形一僵,并不理会。 云心哪里肯放过他:“你为何不想成亲呀?” 石淮都二十岁了,长得丰神俊朗,一表人才,按理说应该不愁嫁不出去啊,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妻主还不是随便选? 就在云心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石淮打破了沉默。 “我不想与不喜欢的女人过一生。” 云心暗道,果然是她喜欢的男人,恋爱观都和她一致。 “那你不嫁人,怎么做自己喜欢的事呢?” 东宣朝明文规定,男子要想自己做营生,需得妻主同意。未婚男子是无法出面做事的。 万宝楼的杜承安,也是这个情况,他自家的酒楼,却无法做掌柜,只能隐于幕后。 但他那是缺德的姨母搞的鬼。 “为何只能依附女子才行?我不想依靠任何女子。若遇不见我喜欢的人,这辈子我都不嫁。” 这个世道对男子太不公平,男子从出生开始,便像工具一般,任人宰割,重活累活脏活,天经地义都是男人做。男人就像牲口一般,还有律法规定,男人不能打女人,不然就是触犯律法,要吃牢饭。 所以很多男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累死累活,还要被妻主打。 这一切太不公平了…… 石淮不知为何,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子后,这些话就想说给她听。 他不是一个好色爱美之人,更不嫌贫爱富。 他只是不想如其他人一般,庸庸碌碌糊糊涂涂过一辈子。 他没有远大的梦想,只想仗剑走天涯,去看看这万里河山。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看似没营养,但是感情嘛,不都是聊出来的吗? 比如现在云心知道,这个石公子,居然想开镖局,做镖师,还想过从军。 这些个行当可都是危险活啊。 在这时代,山高路远,一趟镖少的几天,多的半月。 路上的突发事件可太多了。 杀人越货可不是开玩笑的。 从军就更不用说了,军营将领皆为女子,男子从军,那就是去做炮灰的。 如今虽是太平盛世,边疆还是有战事的。 但凡活得下去的人家谁乐意儿子去从军啊。何况石大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母亲疼我,不想我冒险,可我从小喜欢武艺,勤奋苦学十余载,可不想被一个女人锁在家里相妻教女。” 反正都打开话匣子了,索性把这二十年来的委屈说个痛快。 云心听完一时沉默不语。 她怎么说呢?能怎么劝? 世上郁郁不得志的人何其多? 别人不够努力吗? 别人不够坚持吗? 她那个时空,女性被压迫了几千年,怎么说? 她并不是女权主义,当然更不是男权主义。 就事论事,石淮这个情况,无非就是找个懂他的人,嫁了。 “其实不瞒石公子,晏府大公子你知道吧?”云心尝试着劝道。 “如雷贯耳。晏斐。母亲总是拿我与他比较。”石淮高冷的脸上在听到晏斐这个名字时,终于有了点烟火气。 云心忍住笑,继续道:“不瞒你说,晏公子跟你遭遇很像,他没你幸运,他母亲让他嫁给一个他不喜欢的甚至比他大好多的女人。但是他反抗了。他找到了一个女子,与她假成亲,那女子答应他成亲后,便放他自由。” 毕竟这里也是初嫁从母再嫁从己。 石淮惊得停下脚步:“云小姐所言属实?” “我骗你做甚?” “可,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那个成亲女子就是我啊。不然我干嘛这么拼命赚钱?我要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