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怎么了,想我了?”
只是想逗逗她,提一提她的情绪。
舒然:“是啊。”
“......”
姜衍愣了好久,愣是没接出下一句话。
女孩几不可闻地吸了吸鼻子,忍住鼻尖的酸意,温言询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
她抬头,看了眼桌上的月历,促声:“这周五可以回来吗?”
姜衍心口一跳。
周五是七夕。
他正打算赶在这天之前回去,还想着如何同她说,能显得没那么刻意,结果,女孩主动提了出来。
是偶然,还是......
男人干咳了声,“不一定,有什么事吗?”
舒然两颊如胭脂扫过,“刚好发工资了,想请你吃饭,不可以吗?”
大概这样普通的理由不够有力,不足以让他从百忙中抽身,男人似乎有些为难地沉吟。
舒然急促补充,“有些话想和你说,很重要。”
什么重要的话,要在七夕说?
姜衍屏气凝神,摸了摸鼻尖,“那我尽量赶回去?”
舒然弯了眉眼,“那我等你回来。”
“嗯。”
这天,集团总部,路过的员工,分明看见小姜总凝着神色进了休息室,出来时,眉眼唇角却挂满了笑意,嘴上,甚至轻轻哼了几句欢快的歌。
舒然挂下电话,轻呼了口气,盯着月历上写的“七夕”,星眸弯成了缝。
转而,一个极大的顾虑,从心口浮出。
她好像,没有几件适合在这个日子穿的衣服。
一股脑冲进房间翻了翻衣柜,对着镜子前比了几下,舒然皱起眉头。
她的衣服,都好普通,保守。
不然趁今天周日,让瑶瑶陪她出去买几件衣服吧。
她拿起手机,准备点开微信,时讯app刚巧这时,给她推了一条商界新闻。
“程氏企业新型产品遭遇同行竞价打压,资金链严重受阻,一夜之间,股价跌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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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衍周日便接到了陆斐告捷求夸奖的电话。
陆斐言辞凿凿,他这回绝对要让姓程的那小子,永世不得翻身。
周四,姜衍坐私人飞机提前回到了长洲,本想着给女孩一个惊喜,再度接到陆斐的电话。
却支支吾吾,说是大概不成了,他家老爷子警告他对程浩手下留情。
“上官家的嫡长孙女拜访我家老头了,她家太上皇是老头刚从军时的班长,当年在战场上帮老头挡过子弹,我要是抗旨,就是陷老头于不仁不义,哎,这事不成了。”
上官家的长房,上官翊,只生了一个女儿。
上官家的嫡长孙女,只有一个,上官舒然。
陆斐知道是舒然,这么说,只是不想直接提她名字,直戳姜大少爷的心管肺子而已。
陆斐还说她今天下午特意带着程浩拜访的陆家长辈,现在刚走。
“阿姜啊,小仙女不会是,还是忘不了那个狗东西吧?”
傍晚,姜衍回到家,家里没人。
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而她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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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和程浩坐在了他俩以前最爱来的一家老北京杂酱面餐馆里。
舒然捏着金色的银行卡,回想到当年上官翊的遗嘱,沉吟了良久,“他留下的信里,说我自小是个心气高的主,眼光肯定也很高,恐怕会看上顶顶优秀的男人,担心我唯恐配不上,就给我留了些嫁妆。”
舒然:“我从来没想过嫁入豪门,也没有想过动这笔钱。”
舒然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心高气傲,又笑,知女莫若父。
“但我现在有点想嫁豪门了,所以哥哥拿去周转完,记得要还给我。”
许久不见,程浩望着她略有圆润些许的下巴,恰到好处的美丽,叹息:“为什么要以德报怨?”
程浩:“你不该恨我吗?我差点就......”强迫了你。
舒然摇了摇头:“我没有怪过你。那天,我也喝多了。”
否则,也不会在酒吧,喊出姜衍的名字。
便是去年,陈郦叫程浩来酒吧接她的那个夜晚。
程浩心急如焚地过去,迎面,却是女孩黯然失望的眉眼,口齿间,只有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
舒然对程浩从来没有男女之情,便是应他的要求,同他假扮情侣,哄得绝症的爷爷欢心。
七年,他对她再好,她心若磐石,只当他是哥哥。
这叫程浩如何甘心。
他当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把最大的竞争对手赶走,让那人,远赴汪洋之外。
可当他把女孩从酒吧接走,一时难耐,将她抵在门边倾诉衷肠,告诉她自己从来不止把她看作妹妹,伸手想扯开她的衣襟时,她哭着,下意识喊了声,姜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