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公主到了!”前有小厮高声大喊,唯恐耽误了公主行程。
一旁的行人听了,连忙让开,公主尊贵,他们惹不起,自然是要让,且这位公主自来举止有理,不曾纵容府中奴隶行任何恶事,百姓心里对她也没什么怨言。
更何况,世人皆知这位公主是位病娇人,长得一副好相貌,却从小体弱,一步三喘,药不离口。更有传言,说这位可能活不过两年的光景了。
唉,到底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但就是有人性子撅,死活不让。
前方有人不让道,轿子自然是停下了。
“怎么了?”轿子身旁的一个丫鬟问。这是公主的贴身丫鬟——颜树。
“颜树姑娘,有人不让道。”有下人跑来回复。
轿子里的是公主,可是前方挡着的人也不是个他能惹的主儿,他也左右为难。
颜树抬头向前看,前面也有一队人。若是一两人也就罢了,这路也够宽,可是前面的人数也不少。
领头是两人,都骑着马,现下出了分歧。
“让开!臭小子!”说话的年龄较大,说着自己驾马正要走到一边,又顺便叫下人想把另一位的马拉到一边。可奈何另一位脾气撅,就是不让,还把下人给吼了一番。
“谁敢拉我的马!不让,凭什么,我最看不起他们这些耀武扬威的人,从前是,如今也是。”
这番话显然是把那位长者吓到了,索性街上正热闹,与对面的轿里的隔的也远,应该是没听到的。
长者问他道:“你知不知道那位是公主。”
那人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是会害了我晋王府的!”那位长者又说道。
见硬道理没说通,又想来软的。随后小声说着:“更何况你一堂堂七尺男儿,和一个……公主计较什么!”
近处的几个小贩虽然继续吆喝着,但余光一直瞥向这边。当朝公主与权利最盛的将军王爷争斗,这消息,够他们回去吹上几天了。
一道女声适时响起。
“不知是晋王与公子出行,未曾让道是我公主府做事欠佳”,颜树抬手行了礼缓缓说道,声音清冷,不卑不亢。
拦路的原来是晋王与其少爷张泽墨,那就好办了。
哟,对面终于来人了,几个小贩笑笑,事情闹得大一点,他们回去说起来也就有面子一点。
又听那姑娘说道:
“只是方才听闻太子殿下也已经到了公主府内,素闻晋王以礼待客,想来也不愿来客等候太久,故此烦请晋王见谅了。”
一番话,既没驳了对方面子,也没让公主府失了地位。
“哈哈,那倒是,我们这……”晋王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公主府里的丫鬟倒是明事理,只是我晋王府今日也有来客,世人都说公主德才兼备,想来也能理解,那便劳烦公主了。”骑着马的张泽墨说着,笑话!搬出太子他也不让。
马儿有些不安分,胡乱的走着,他用力把缰绳牵在手里,以免马儿乱跑伤了旁人,只是这模样更显的狂妄大胆了些。
一旁的小贩笑了笑,有好戏看了,这张少爷当真如传言一样,年少轻狂!
颜树笑着脸突然就僵了:“如此说来,你是不想让了?”
“欸,姑娘可别这样说,这样说要是被旁人听去乱讲一通,未免显得是我晋王府无礼了。”张泽墨坐在马上笑道,随后似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小贩。
几个小贩闻言,又把吆喝声放大了些,以此证明自己没偷听。
颜树皱着眉,看向晋王说道:“晋王,您看该如何处理这事?”
晋王也为难,儿子不肯让,他这做父亲的又不能当街打儿子,否则会让儿子失了面子,只是这臭小子这脾气,不打不听劝。
“姑娘,你也别把这事儿丢给我爹,他脾气好,什么人说话都听,但我可不行,我是个无赖!我不听劝,公主这样善解人意的人应该也是会听人说的话吧。”张泽墨又大声说道。
颜树握紧了拳,这人确实无赖!她若让道那就是失了公主府地位,不让又让觉得公主也是如他一样的人。
无赖!
“颜树姐姐,公主有话要对你说。”突然又来了个丫鬟说着。
颜树回头,丫鬟对她低了低头。颜树笑着对着晋王行了礼便退回去了。
只是一转身笑容便隐了下去。
回到了轿子旁。
“前面的人是谁?”轿子里的人问。
“回公主,是晋王与其公子,两人骑马而行,还有一些随从,不愿让道。”颜树回答,声音不似刚才清冷。
一会儿,布帘被拉开,里面的人弯腰走了出来。
气质清冷,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有小贩突然就想到了那句诗: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露面的自然是王室百里嫡公主——百里语,众人见了,连忙行礼。
公主抬手作罢,缓步向前走去,鬓边的步摇钗微愰。
晋王见公主亲自来,连忙下马。那位小公子也紧跟着下了马,倒不是他怕公主怪罪,只是父亲都下了马,他若还是坐着难免显得有些目无尊长了。
“参……”
“不必了,您是我朝功臣,此番作战,若非有晋王相助恐怕死伤更胜,本宫在此谢过晋王了。小少爷……虽说是有些年少,但也英勇无畏,日后怕也会同晋王一般骁勇善战。”公主说着。
“哪里哪里,公主谬赞了。”晋王说着,心里自然也有些愉悦,他年纪大了,就这一个儿子,宝贝着呢,何况做父母的,当然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孩子。
伶牙俐齿!张泽墨想着。
“阿墨,过来!”
张泽墨大步走了过来,不情不愿的行礼,“见过公主!”
公主摆摆手,又说道:“适才丫鬟说话如是有得罪之处,本宫在此替她道歉,还望张少爷包容。”
不用猜她都知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