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
公主进了府就让雨儿跪下。
雨儿虽不明白,却也听话跪下了。
玉心与宁儿相互看了看,也不明白明明公主回来路上也没见不顺心,怎么进了府就发了火。
颜树笑了笑,难怪公主先前不让她制止雨儿,原来是为了要她露出把柄啊
“方才你倒是积极,上赶着凑人跟前。”公主坐下说道。
雨儿一惊,慌张说道:“公主,奴婢只是听闻你与张小姐要好,想着爱屋及乌,就回答了。”
“爱屋及乌……倒是个好理由……”公主喃喃自语道。
雨儿一见自己有望脱罪,又赶忙道:“公主,奴婢这是为您着想……”只是没说完,就被公主抬手打断了。
公主抬头示意颜树。
颜树说道:“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只是,主子说话做下人的怎可插嘴。”
公主看了雨儿一眼道:“不知尊卑,来人,拖下去打二十板!以后也不用你服侍了,这么会替本宫着想,不如去府门前打扫,若是再遇上哪位贵人,也能替本宫说上几句。”
扫门前路,那是最低等的下人干的活。雨儿握紧了拳头没动,抬头正要辩。
“你也莫要拿什么御赐的名头吓本宫,莫说是你一个宫女,便是父皇封的哪位大人见了本宫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公主说道。
又示意颜树,等颜树把人带下去后,又对着剩下的两人说道:“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即便晋王府不看重身世,也轮不到你们。专心做好你们该干的事,本宫也算不得什么恶人,自然不会少你们什么。”
玉心与宁儿弯腰行礼,这两日公主不曾对她们用过什么私刑。她们都差点忘了服侍的是嫡公主,是连晋王见了都要行礼的人
“太子殿下今日可来了?”公主又问其他人
“回公主,不曾。”下人恭敬回答。
公主皱眉,奇怪了。
没见玄竹来报事,兴许是事务繁忙,没空来吧。
第二日傍晚。
玉心见公主不慌不忙地喝完药,轻声提醒道:“公主,你与张……小姐约了听戏的。”本来打算说张少爷的,又怕被公主责罚,雨儿被打时的惨样她还记得。
公主不言,拿起颜树端来的蜜饯尝了尝。那药太苦了,她不喜欢苦味。
嚼了几颗,待嘴里苦味淡了才说道:“不急。”
玉心也不再说话,只求等会儿公主别把气撒在她身上就好。
又坐了一会儿公主才起身。
等真正到晚意轩的时候夕阳已至山头。
“几位小姐,可需要点什么。”一位小厮上前说道。弯着腰,一脸憨厚。
公主正要开口,就听颜树轻声道:“公主,在那!”
抬头正见张心璐在楼上招手。
又对小厮道:“不必了,我们约了人。”
小厮也顺着视线望去,“那几位这边请。”
随后领着一行人走至张心璐位上。
公主又命小厮给颜树三人在一旁安了一桌。
小厮安排好后,再一弯腰就走了。
公主点点头,道了声谢
难怪都喜欢来晚意轩,这里的下人当真守礼。也不知这儿的主人是谁。
“抱歉,现在才来。”公主略带歉意说道
“无事,也怪我没说清时间。”张泽墨道。
张心璐一脸惋惜,“公主姐姐,你来的可太晚了,你都没听见刚才底下人对我哥的赞扬。”
张泽墨在一旁笑,“就是大家为了不让先生尴尬罢了。”
“如今不骄不躁的人可不多了。”公主回答。
过了一会儿,底下传来一道拍案声。
“又见那张少爷策马扬鞭,举起手中长枪,给那贼人一刺……”先生说着。
随后台上又跑上来两个戏子,一个一身威武,一个一身狼狈。
“且看我今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先生一拍板。那个一身威武的戏子拿着长枪就“刺”向了另一人。
底下又是一片叫好。
张心璐看向哥哥说道:“你当时真这样说了?”
张泽墨无奈笑道:“怎么会,当时也没什么直接把贼人擒了。”
公主也笑了。真正见了敌人谁会想那么多,现在这些无非是大家对英雄想象的罢了
夏日的夜虽迟但到。
他们的位置靠窗,没一会儿月光就闯进来,撒了一地的莹亮。
“对了,公主姐姐,下月月半你可有事?”张心璐问道。
公主不解,但也回答道:“自然是有。”
张泽墨在一旁笑,他似乎明白阿璐要说什么了。
“那,晚上呢?也有吗?”张心璐又问。
公主一愣,微摇了摇头。
“那下月月半我晋王府安排祭戏,你也来吧。”张心璐笑着说道。
公主一愣,这她是听过的,也好奇过,只是,祭戏是在夜里,她去……于理不合。于是又摇了摇头
张泽墨也是一愣,心怪阿璐说话直接。哪个小姐会因为别人一句邀请,在夜里出去,尤其是恪守礼仪的。
“公主莫怪,祭戏是我晋王府百年的规矩,无非是让先人明白山河已无恙,若是您也去了,想必先人会更信一些。”张泽墨补充说道。
“对对!你来了祖宗们能更安眠些。”张心璐急切说道。
公主低头不言。细想了好一会儿,遂抬头看向张泽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心璐笑了,哥哥好聪明!今天约公主听戏就是为了邀她月半一同看祭戏,半是因为害怕,半是想和公主一起。
戏没一会儿散了场,公主也带着颜树三人回了府。
只是才刚下了马车,就见府门口,站着一人。
公主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