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又过了几日
公主府
“公主,贵妃娘娘今早派人来说七夕要在长丽宫摆场宴热闹一下,您去吗?”颜树说道。
公主正在亭里下棋,天气渐热,屋里也闷,近来就常在亭内活动。
正在扇风的宁儿抬头,“七夕?那不就是后日了,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啊。”
玉心看向公主,只见她笑着放下了一粒黑棋道:“其实也不难猜,每年她不都是要摆宴热闹吗?只是今年晚了几日。”
“先前奴婢还以为贵妃娘娘今年不摆了,所以也没为您准备什么衣裳。”颜树低头说道,这是她的失职。
“无事,应该不止本宫,怕是除了五皇妹外,其她小姐也没准备。”公主笑笑,有什么意思呢,若当日不是五公主拔得头筹那才是笑话!
她也没想到,随意的一想差点一语成谶
晋王府
“后日?这时间怎么来的及呢,还以为贵妃娘娘今年不摆宴了,我……我还打算慢慢教。”张夫人一脸焦急说道,张心璐坐在一旁满是不解。
“阿娘,这有什么慌的。”
“你这笨丫头懂什么!”张夫人无奈看着她,这丫头被她护的太好哪会懂这些。随后又说道:“记得,后日去了就好好坐着,若是娘娘让你登台,你就说前两日跌伤了脚!”
“可是我没事呀。”张心璐回答。
“闭嘴,就按我说的做,要是我听见你非得上台这样的字眼,你回来肯定要被我骂!”张夫人说道。
张泽墨在一旁发笑。
张心璐皱眉还打算多说几句,被张夫人打断。
“好了。”张夫人抬手,“把这几日我教你的东西再练给我看看。”
“什么东西?”张心璐一脸疑惑的问。
“行、坐、立等各种仪态。”张夫人叹气说道,她不求她的阿璐能亮彩,只求别让人从仪态上看了晋王府笑话。
“阿娘,要不直接让阿璐称病不去算了,麻烦。”一旁的张泽墨喝着茶说道。
张夫人斜眼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去,当然要去!”又看着张心璐说道:“那日兴许连公主也要去,你怎能不去。”
公主也要去……
张泽墨听此,缓缓放下了茶杯,他记得她似乎并不喜欢热闹场面。
七夕那日,公主命玉心去挑平常穿的颜色的衣服拿来。
“公主,穿哪件?”玉心拿来了几件衣裳,是公主最常穿的色,譬如青色,浅黄,淡紫等
“就,只有这些颜色吗?”公主看向那些衣服道,她自己都没发现,原来平常穿的这样素。
“这……”玉心一顿,看公主模样似乎并不喜欢,只是这就是她平常穿的颜色啊。
随后颜树悄悄转身拿了件红色来,试探着问道:“公主,既是七夕佳节,不如穿的热闹些?”
宁儿重重点头,“对!”她不想公主生气,公主生气太可怕了,也许会扭断她的脖子。
公主看向宁儿,抬手——
摸了摸她的脸,说道:“似乎也好的差不多了,但药你也还是要继续用着。”
再回头看向那件红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府里还有红色的衣裳,毕竟红色太张扬了,从前母后总说公主穿红色不大好。
可她偏爱那样的颜色。
那件红衣外衫上的画是刺绣上去的,不至于显得单调,更不会让人觉得张扬。
略微思考一会儿,只穿这一次兴许也没什么……
“嗯。”公主点点头。
颜树一喜,公主穿红色其实最好看,她从前也怂恿过公主穿红色,只是每每提起都被拒绝了。
玉心把手里的衣服放好,同颜树、宁儿人赶忙给公主换衣。
长丽宫
这是张心璐第一次进宫,“好大呀!”她由心夸赞,原本以为晋王府就很大了,直到去了公主府;又以为公主府是最大的了,如今又见了长丽宫。
到底是她井底之蛙了。
贵妃想到殿内闷热,就在园里摆了宴。此刻,虽说贵妃娘娘摆的宴并没有开始,但是园里已经来了不少官家小姐。
“小姐,您看那边。”张心璐身旁的一个丫头说着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张心璐转头顺着视线看去,就见前方一道青衣倩影,仪态端庄,背影弱柳扶风,鬓边一只步摇钗,不正是公主姐姐!
她正觉得园里没有认识的人太过无聊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认识的,又跑去轻拍了来人后肩,喊道:“公主姐姐!”
来人转头看着她微微笑。
张心璐一愣,不是公主姐姐,但是仪态、侧脸神似,这……莫不也是位公主?
“我这人是最愚笨不才的,不知您是……”她看着张心璐问道。
“回九公主,这是我们晋王府的小姐,她不常出府,您不认得也实属正常。”张心璐身边的一个老妇说道,张夫人特意派她来,就是怕小姐因认不得而被欺负。
那位青衣公主正是九公主——百里语凝,是所有公主之内与嫡公主最相似的一位。
随后老妇又向张心璐道:“小姐,这是九公主。”
张心璐还是愣着不动,心中大为震惊,像,实在是太像了!一颦一笑都像,她忽然就明白了书里的一个词——菀菀类卿。
待老妇扯了扯她衣裳,她才回神。
正要弯腰行礼又被九公主打断,“不必了,一些虚礼罢了。”
张心璐抬头又是一愣,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九公主看着她愣神的模样发笑,说道:“张小姐,可是有话要说?”
张心璐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又问道:“公主,是在这……赏荷花?”
九公主点点头,忽然笑了笑。
“九公主笑什么?”张心璐不解,一片普通荷花有什么好笑的。
“想到书里说的那句诗: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九公主看着那满塘荷叶说道。
张心璐不语,她不喜欢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