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莫城将军说完话又走向了公主帐篷。
守在帐外的君记看见了太子,连忙低头行礼。
太子摆手作罢,定下脚步,看着帐篷问道:“里面有谁?”
“只主人与颜树二人。”君记低头回答道。
太子低下眼,点点头,“嗯,我知道了。”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彼时公主正坐在床边闭眼扶着头,颜树正站在一旁为其锤肩。
帐内只一张床和一方小桌。这样的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若不是念及她是太子带来的人,又有张泽墨撑腰,怕是早被赶出去了。
见到太子殿下来了,颜树收回了手,站到一旁,一语不发。
公主慢慢睁开了眼,看了太子一会儿。又转头看着颜树说道:“你先出去歇会儿。我与殿下有事要说。”
颜树低头领命,转身慢慢退了出去。经过太子身边时,俯身行了礼。
太子点头,算是知道了。
颜树这才出去了。出了帐后却也没走,跟着君记一起守在帐口一动不动。
“何事?”公主站起身抬眼看着太子说道,眼里满是疲惫。
太子走上前,先是微微转眼看了四周。才走近了几步,说道:“没什么,来看看你罢了。不习惯这里?”
公主低头笑笑,“还好吧。”又抬头看着他试探着问道:“莫城将军……可认出我了?”
太子摇摇头,略苦涩的笑笑。
公主一时愣住。低眼看着地面发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说是开心,却也谈不上……
她还以为……会被他一眼认出呢……
罢了。
公主叹了口气,又抬头看着太子,一脸凝重的说道:“两军交战,百姓明知我方士兵操练过,却还是冒死选择投靠他们,你说是为什么?”
毕竟是官场上的事。有些话不能明说,人啊,不能太聪明!
太子看着她,忽又笑笑,说道:“还能为什么,无非是地方官员欺压百姓,苛捐杂税。既是无人上奏弹劾地方官员,怕是官官相护了。”既然能护住他们,那官位或许还不低……
公主听此一愣,随后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你知道?”又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问道:“既是知道,为何不管?”
太子抬眼看着她,无奈笑笑,呼出一口气说道:“呵,阿姊,我能想到这一点,你以为他们就不明白吗?说出来就是为民除害,这样好的机会,你以为他们为何不说?”
他们……无非是指三皇子他们了……
公主愣住神,看着他一言不发。为什么不说?只怕这些贪官背后的人也是个大人物。万一不止一个……
“我当然要管,但总要等个时机,否则不过是引火烧身。”太子笑笑,看着她说道。
公主听此低下头,沉思片刻。
一个时机,还是一个绝对于他有益的时机……
太子看她沉思模样忽又笑笑。“不急,慢慢来。”
公主抬头看着他,正要说话。却听帐外传来了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又极有默契的齐抬步走了出去。
帐外
张泽墨站着,一脸愁容的盯着颜树看。呼了口气又咂了咂嘴,开口说道:“我找她确是有事。这夜里天寒,她身体不好,送点酒给她暖暖。这样都不行?”
颜树低头,一脸平静的回答道:“张少爷误会了,只是这点小事交给奴婢就好,不必劳烦您了。”
张泽墨微微皱眉,低头无奈笑笑,又抬头看着颜树说道:“我若偏要亲手给她呢?”
一旁的君记看着张泽墨眯了眯眼,袖中的飞镖缓缓滑至手心。他不认得张泽墨,也信不过他人品。但凡张泽墨敢动颜树,他必出手!
一时也没人愿意退步。正这时,公主与太子走了出来。
张泽墨看她出来,随后愣住。
她还是戴着那张面具,没了平时的那份温柔面善,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更加不近人情。与他平日里的见到大相径庭。
“怎么了?”公主看着他问道。随后瞥了一眼颜树,多半是颜树又故意为难他了。
“怕你冷,给你送了热好的酒来。”张泽墨回答道,随后又瞥了一眼颜树。“但是没让进去。”
公主了然,看向了颜树,所以是颜树把他挡在外面?
颜树低头微皱眉。握紧了拳,这心胸狭隘爱告状的小人!
太子见此笑笑,转身看着公主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公主点点头。又对张泽墨说道:“进来说吧。”随后抬脚就进去了。
张泽墨点点头。在进去前略带嚣张的看了颜树一眼。
颜树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里的怒意。
待张泽墨进去后,君记也转身走了。再回来时手里也提了一壶酒。
伸手把酒递给了颜树道:“给你。”
颜树摇头没接,看着前方的地面说道:“不用,不冷。”语气与平常无异。
君记没管,径直把酒递给了她。又问道:“你不喜欢他?”
颜树皱眉,回答道:“是厌恶!他根本是个无赖!”
君记笑笑,没再说话。他对张少爷不了解,但是既然颜树不喜欢张少爷,那他日后也没必要和张少爷有什么交集。
颜树握紧了手里的酒壶,仍是没看他,一脸凝重的说道:“君记,你该把心思放在主人身上的!”
君记笑笑,“你怎知我不关心公主?”又转头看着颜树说道:“颜树,我不信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颜树皱眉,没再说话。
“无事,也不是非得现在要你一个答案。我等的起!”君记看她一眼,笑了笑。
帐内
两人走至帐内中央,公主转身看着张泽墨说道:“这倒是巧了,我原本也是有事要找你。”
张泽墨先是把酒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再抬头看她,“那还真是巧了,什么事?”
公主低头细想了一会儿,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辞。又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