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紧赶,才总算是在十三日夜里到了京都。
几人是先将公主送去了公主府,才各自走了。
公主府门外
玉心、宁儿二人原本已经是睡下了,听到有人来报说:公主回府了。又立马穿好衣裳跑至府外迎接。
公主翻身下了马,转身面对着张泽墨说道:“多谢张少爷一路相送了。如今天色已晚,本宫也不多留了。”
张泽墨点了点头。忽然张了口,却见公主已经转身看向太子,似是要开口说话。见此,张泽墨又闭了嘴。
公主转身看着太子殿下笑着说道:“总要一视同仁,所以你本宫也不多留了。
回去小心点……”
太子殿下低头笑笑,又再抬头看着她说道:“这我知道,你也早休息,阿姊。”
公主看着太子笑着点点头。转身看了一眼张泽墨,如是照做。
张泽墨点点头笑笑。
随后就见公主转身走了。
太子殿下往张泽墨那看了一眼,见张泽墨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低头淡淡的一笑,不言一句。
见公主真正进了府,两人也骑上马走了。
宁儿跟在公主身后,小心抬眼看了公主一眼,又低下了头。
颜树往她那儿看了一眼,皱了眉,却也没说什么。
进了房,公主慢慢抬眼看了一圈房间,之后坐在梳镜台前,背着她们说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都早点去休息吧。”
宁儿、玉心二人闻声退下,独有颜树低头站着不动。
公主转头看着她,忽又疲惫一笑,“你也去休息。本宫知你这些日子也没睡好。”
颜树抬头看着公主,张口正要说话。
公主笑着点点头。
她又闭上了嘴,低头,“是,公主。”
就在颜树踏出房间,要关上门时,又听公主说道:“自明日起,君记就是府里总卫。”
颜树伸出的手一顿,随后又慢慢拉上了房门。
“是,奴婢明白。”
房门外
颜树转身就见一身黑衣的君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颜树走过去,站到他面前,看着他,问道:“你和公主说的?”
君记也低头看着她,笑笑,“不是,这次是公主自己想的。”
颜树呼吸忽然停了一瞬,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后笑笑,“那恭喜你了。”
君记点点头,后又低头笑笑,“是啊。”
房里,公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眼袋微显,面部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但那双眼睛……
是亮的……
忽然深吸了口气。
先睡一觉,明日,还要再演一场呢……
晋王府
张泽墨才进府门,就见母亲只随意披了件外衫就出来了,脚步匆忙。
“回来了!”张夫人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看着张泽墨说道。随后拉着他,把他从头到尾的看了遍,见到确实无事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张泽墨笑笑,“阿娘别慌,我没事儿。”
张夫人无奈看了他一眼,又开口问道:“那你爹呢?他可有事?”
她这一辈子,从进了晋王府后,心里就只在乎三个人——张泽墨、张心璐、还有晋王罢了。她出身平凡,不及旁人富贵。左右也没人会把心思放在她母家身上,出嫁后就没过多在乎母家了。
张泽墨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怎样将父亲的状况说给母亲听。怕母亲多想,最终只是笑笑。“还能有什么事?您又不是不知道爹有多厉害。”
张夫人听之一笑,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里的那块大石才总算是落了地。
张泽墨连忙岔开话题,抬头看了一圈院子,又转头看着母亲问道:“阿璐呢?睡了吗?”
张夫人点点头,“她呀,早早就睡下了。刚才也叫醒她,现在可能还在睡着。”
张泽墨皱眉,“啧,亏我从前还总是带她去玩。她一点都不担心我这个哥哥?”
张夫人无奈看着他,替张心璐辩解道:“怎么不担心,你刚走的那天她一直问我你去了哪儿?”
“切,阿娘就惯着她吧!”张泽墨白了一眼母亲说道。
又转身绕过她,朝着里院走去,边走边说:“好了,阿娘也早点去休息。我去看看阿璐。”
张夫人转身叫住他,“哎,别把她叫醒了,省的她这半夜了还来闹。”
“不叫她,就是看看。”张泽墨转身说道,说完又转过去继续走了。
张夫人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把她叫起来又叫她重新睡,这样的事你以前不是常做?”
张泽墨脚步一顿,辩解道:“哪里,是她自己睡得浅,我随便嘟囔一声她就听见了。”
张夫人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张泽墨才转身走了。
进了张心璐的房间,张泽墨站在门口,也没进去,就是往里面抬头望了两眼。
见到床上确实隐约有个人影躺着,叹了口气。
这死丫头,竟真不担心……
又转身轻手轻脚的出去了,顺手轻轻关上了门。
翌日
张泽墨忽感到额上一阵痒,挣了眼,模糊看到眼前是一道白衣倩影。
是公主吗……
“哎呀,是你自己醒的啊!”
面前的人影看到张泽墨睁开了眼,脸上肉眼可见的开心,笑着说道。
“呼——”张泽墨又闭上眼,呼出一口气,翻过身去打算继续睡。
好了,他知道是谁了。
他真是睡糊涂了,竟然以为是公主……
面前的人正是张心璐。
张心璐看到张泽墨又闭上眼睡了,又走到另一边,开口说道:“好了,别睡了,都已经是晌午了。”
张泽墨听此睁开眼,转身看着她说道:“晌午了?”
张心璐点头,“对啊,你睡了好久了。阿娘说不要打扰你,我就没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