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殿周围总是蓝光普照,院中泛着金光的金玹镜,画面正显示金凌鸢与蓝将军手下众多士兵的激烈打斗。
司命负手而立,眉头轻蹙。而一旁的红印举着黑木拐杖焦急得来回踱步:“司命老头,这就是你当时说的暂且不必?如今金烆殿下危在旦夕,而作为本该血洒战场的月尘丫头不仅活得好好的,如今还不在殿下身边,这命格你确定准确?”
司命一脸不耐地按住红印的肩膀,另一只手按揉自己的太阳穴:“行了行了,别瞎晃悠了,头疼。”
红印立马吹鼻子瞪眼,用手中的拐杖给了司命小腿一下:“头疼?老夫让你腿也疼!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我这不在想呢嘛!”司命气得施了个封口决,整个司命殿瞬间安静下来。
看着红印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司命缓缓开口:“这次命簿因勿生挡剑而发生变数,如今不能以金烆殿下的命簿为准了。在想到对策之前,老夫必须告知月尘丫头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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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秀宫内,垂柳低垂,随风摆动,却再也等不到欣赏它们主人了。
季煜深一死,举国哀叹,朝中大臣乱成一团。他们分帮结派,不听服从,井宿只得命倾城国一众将士强行将不服之人尽数关押。却动不得,更杀不得。
一夜之间纷纷流传,一阶男宠,勾结敌国皇帝,翻身上位。祸乱朝纲,试图大换血。
井宿毫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他要做的就是尽量稳住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待金凌鸢从鱼木村办完事前来沉鱼国宫中稳定朝纲。
苏月尘虽深知自己不过一介女流,并无多大威信,却是愿意帮助井宿一同留在沉鱼国。她好歹也是沉鱼国的郡主,那帮子文人贤臣可不能拿她怎么样。
乘龙殿内,井宿坐于龙椅之上,苏月尘站至一旁。
不远处跪着一众文武百官,皆被倾城军所包围。
“李公公,你且说说,谁还可继承舅父的皇位?若他是个贤君,我们是不可能会对他做什么的。”苏月尘努力压着嗓音,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威严。
李公公沉着脸,闭口不言。
其余文武百官皆是面面相觑,有位大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可是皇上遗落民间的弟弟?”
井宿眉头轻挑:“继续。”
“听闻十八王爷额间有一星字胎记,却不喜这勾心斗角的深宫,皇上曾多次试图接他回宫,皆是以失败告终。”
井宿对他的回答深感满意,轻轻点头:“他是提过一嘴自己有个弟弟,我当时却没怎么在意。你叫什么名字?”
“下、下官礼部侍郎文启之。”
“可知星宿如今身在何处?”
“星宿?”文启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应当是他所提及的十八王爷,“听闻是在鱼木村。”
鱼木村?井宿和苏月尘默契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苏月尘率先低声开口:“你继续在这里稳定朝纲,我去鱼木村寻星宿。”
“嗯,万事多加小心。”
“那事不宜迟,备马吧,或许天黑之前我还能同金凌鸢碰上......”
苏月尘催促之际,脑海中忽地响起司命的声音,
【月尘丫头!如今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金烆殿下本是挚爱替他去死、孤独白头的命格,却发生了变数。如今你必须救出在鱼木村内身处危险的金烆殿下,修正他的命格,否则,历劫失败,修为大减,六界恐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怎么了?”见苏月尘话说到一半便卡住,井宿担忧道。
“无妨,不用备马了。”被井宿的声音拉回理智,苏月尘沉下脸来,“如今顾不得这么多了,金凌鸢危在旦夕,我这就施法过去。”
苏月尘话音刚落,随着一道青光闪过,站在井宿身旁的人瞬间消失不见。
“这......”
“郡主消失了?”
“发生了何事?”
乘龙殿众人皆是震惊万分,没曾想这月尘郡主竟会法术。
“妖女!定是妖女!”李公公的话令众人瞬间惊恐万分,就连倾城军也开始有所动容。
井宿并未有所惊讶,他立即出声命令:“来人,将李公公关押至刑司狱。”
倾城军上前两人将李公公带走,留下人心惶惶的众人。
井宿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若她是妖女,你等还有命可活?如此,众位大人还以为她是妖女么?”
*
蓝将军协同百名士兵将金凌鸢霎时围堵,打算对他痛下死手,星宿急忙开口制止:“且慢!”
对于星宿,蓝将军是敬重的。闻言,他伸手制止士兵们的下一步行动:“十八王爷若是愿意同末将回沉鱼宫,这金凌鸢便交由你处置如何?”
星宿眼含怒火,强行隐忍:“行。”
蓝将军心思一转:“那十八王爷就同末将出了这破屋院子,上马车先行离开吧。”
星宿抬眸看向拔剑防备的金凌鸢,满是犹豫,终无奈答应:“走吧。”
蓝将军将星宿与吴公公送至院外马车上,正欲转身回去,星宿状似不经意开口:“蓝将军,你不同本王一起走吗?”
蓝将军眼神闪过一瞬幽暗,随即恢复正常:“王爷说的哪里的话,末将正准备上马。”
“如此,甚好。”
蓝将军走向停至一旁的马儿,眼神暗示身后的几名士兵,随后跨步上马,同星宿的马车一同离开。
几名士兵得到示意,互相交流了几个眼色,默契进入土屋院内。
院内还有五十名士兵未跟随蓝将军离开,他们将金凌鸢重重包围,并无一丝松懈之意。
金凌鸢忍不住冷哼:“怎么,你们蓝将军就没打算放过朕?”
士兵们面面相觑,在此之前并未得到蓝将军的示意,他们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置这帝国皇帝。
应当是要杀的?
这时,几名士兵进入院内:“蓝将军指令,杀无赦!”
这道声音让众士兵内心得以笃定,他们不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