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被你撞见前因后果了,那也算吧。”路念思考完下了个肯定的结论。
猜对了,张以堃想。
路念总是觉得说不过他,好像自己有什么想法都能被他给猜去,她不服气。所以只好再一次拿年龄说事,“对了,刚刚你怎么直呼我名字,上次给你做的自我介绍都忘了,记得改正。”
“嗯。”
路念舒心了,觉得他是听话的好孩子,快乐来得好简单。
“好像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你不是应该要回原来学校准备期末考试吗?”这是来自路念迟来的关心。尽管她年纪轻轻,但是突然有种慈母上线的感觉。
张茉真是个好媒介,信息共享全靠她,这样看来,路念和张以堃就算不见面,也能挺了解对方的事情的。
“嗯,我姐让我提前熟悉一下校园环境。那边请假了,到时候再回去。”他一个一个按顺序回答着。主要张茉心想放假的时间,不管是周六周日还是暑假,学校就会变得空荡荡,让人心惶惶不安,所以,还是在有人气的时候逛校园比较好。
“哦哦,难怪。可怜的孩子,要不是我还要上课,我就带你到处逛逛了。”
“没事,这些都是小事。”
所以意思是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吗?啧啧,小小年纪,真不容易。
“哎哎哎,这样,你陪我去黄主任那边请个假,我陪你去逛校园吧!好不好?”路念脑瓜子突然蹦出这个念头,眼睛都亮了不少。
张以堃看着她突然舒展开的表情,发现她是真的在熟人面前不藏事,有一点小心思就完全表现在脸上了。想起来当初姐姐发的消息:念念她有点不自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冷理智挂,当然有的时候会比较严肃,但其实大多数情况她就是话痨热心人士。
“反正你姐没有请假陪你逛,就让我顶替一下,捡个漏,白捡个好弟弟。”
看来张茉说的是中肯的。
光顾着操心别人,路念倒是忘记了自己一个半月后的期末考试。她还能为不上的那一两节课而沾沾自喜呢。
“黄主任!”路念敲了敲主任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外大大咧咧喊着。
“怎么了?”他不抬眼也知道是谁。
“我可以陪新同学逛逛校园吗?”
这下子主任才坐直身子,朝路念那边看过去,看到了新同学张以堃,他无奈了。“路念,你怎么这么空闲呢?别的同学都有事忙,就你一天到晚四处闲逛,你知道快期末了吗?”
“我知道啊,主任。”路念吐了吐舌头,开始耍赖。
黄主任也无奈,不过,也拿她没办法,最后在路念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同意了。
主要张以堃站在旁边,全程应和点头,路念说什么是什么,搞得主任很没面子。
“他对校园不熟悉,需要我领路。”
“是吗?”
“是的。”
“他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多可怜。”
“真的吗?”
“真的。”
“我会好好学习的,逛逛又花不了多长时间。”
“是吗?”
“嗯。”张以堃习惯性点头。
因此,路念大获全胜。
她开心地拉着张以堃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放路念出去玩儿呢。
路念话变得很多,在张以堃身边,她不自觉地变成一个话痨了。
她边走边说:“黄主任,是一个最喜欢管闲事的老小孩,但是他可是好人哦,就是又严厉又好说话。”路念生怕张以堃误会主任的为人,还给他补充了一个好人的头衔。
又好像想起些被遗忘的事,“刚刚那个花坛,漂亮吧!学校可费了不少心呢,种七种颜色的花,可是花哪有那么容易养活呀,娇贵的很呢,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看到在换花。”
“是挺漂亮的。”
“是吧是吧,欸,要我说,那就种十二种,每个月换一种,每个月都有新惊喜!”
张以堃发现路念奇思妙想挺多的,不过他倒认真想了想每个月刚换花,看到校园又换了种颜色时路念露出的欢喜的表情。他仔细思考着,她每天有那么多的精力,一直都很快乐,即使只是换了种花,或许她也能滔滔不绝、笑颜灿烂吧。
“校门口边上的小山丘,种了一大片的向日葵,总的来说,那可比这些小花要显眼多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向我一样爱观察,她们总是容易被视觉冲击力大的事物吸引。”路念忍不住感慨起来。
张以堃听到爱观察这个词,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蹲在路边观察昆虫的路念,当然,这只是个脑洞,他不敢说,怕路念着急跳脚。
不过他还是紧跟着路念的步伐,来到了种满向日葵的小山丘,只是季节不对,向日葵没有那么生机勃勃。
不过张以堃却能违心地夸:“很漂亮!”
让路念可高兴了。
慢悠悠晃着,晃到操场,路念还得点评一下。
“这个操场空荡荡的,还一股子塑胶味,最主要的是阳光照的人热极了,我们全是待烤熟的肉,全方位无死角的太阳光。”
“我给我爸妈提过这个事情。”
“他们说不行,当初他们就是这样迷迷糊糊过来的,他们也吃苦了,不允许我娇气。”
“他们当年才没吃什么苦呢,那时候的日照紫外线哪有现在这么强烈。再者说了在他们那时候,学校还没被教育部门抓住,对体育的要求不高,现在变得好些严格呢。而且,从黄主任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下学期开始每周有人来检查早操了。以前都是浑水摸鱼的,根本没人管下学期就得认真了。”
她滔滔不绝地吐槽着,那表情可不开心了,像是在做什么重大抉择。张以堃也觉得她蛮可爱的,小孩操心大人想法,学生惦记领导工作。有点儿好玩,比他每周六晚上翻看他姐发的一长串的小作文般的关于她和好朋友之间发生的趣事还要有趣。
张以堃发现即使身边有人经过,她也没有装作沉稳的样子,反而还是很活泼地高谈阔论,他感到奇怪。毕竟之前他做得都是为了顾及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