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元业这一世会安稳度过一生,在他离开凡间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做出选择。可如今已经被你我的出现打破轨迹,最后的结局已经改变,没有人会知晓这一世的元业要经历什么?也不知他何时才能放下执念回归天宫。”
红绫看向元业,又看向还在余韵中迟迟没有回过神来的沈长思:“他对你,你感受的到吧,迎冬宴一见,数百年来的心意立即凝结在一处化作执念映射在齐宵元的身上。他对你的喜爱是真的,对你的偏执也是真的,他每每与你分离便会有一缕神识随你而去,清醒时最怕的仍是当初困扰他数个不眠夜的问题。凡间的齐宵元可能不够坚强,不够独立,他敏感又易碎,其实追溯到最深处的原因,不过是那个受伤最深的元业被剥离出成为齐宵元到凡间疗伤罢了。”
听到此处,沈长思的心已然揪成一团,愧疚之情夹杂着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冲击着她的理智一次又一次。
她或许,已经想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多谢。”沈长思难得体会到缓过一口气后的轻松:“给我些时间,待到结束这里的一切,我自会有所选择。”
红绫与缘续也放下终日悬着的心:“那好,无论是天宫还是凡间,我们都等着你的消息。”
“嗯。”
红绫:“那我们便先回天宫了。”
缘续:“小武安!走了!”
元武安:“哦!”他不情不愿地离开元业的身侧,临走时,再三纠结后转过身诚恳地对沈长思说道:“长思大人,拜托您了。”
沈长思答道:“我会照顾好他的,放心。”
元武安:“嗯!”
沈长思:“回生,你先留下。另外我还有一事要问,就是这身浓情蜜意丝,究竟要怎么才能脱下去?”
红绫拍了拍脑袋:“啊!这个……你们此时没有神力,就得等到浓情蜜丝丝感受到浓浓的爱意,便可为对方脱下了。不过不用担心,毕竟是世上仅有几件的圣品,穿上之后就算长时间脱不下来,也可以时刻保持身体和衣物的清爽。”
沈长思点了点头:“了解了,多谢。”
红绫:“不客气,那我们走了。”
沈长思:“嗯。”
一切恢复如初,齐宵元就站在两步之外的地方,看着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道长想要将他与沈长思分离。
可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沈长思主动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神中再无疏离之意。
他竟觉得很是安心……
“我们谈谈好么?”沈长思对沈回生说道。
“长思……”齐宵元站在不远处小声地喊出她的名字,怕她离开,却也怕她厌烦。
“等我。”沈长思意料之外地对他的小心翼翼和担忧给出回应:“等我回来?”
“嗯!”齐宵元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而屋内众人还在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却已经没有任何记忆。
院内,沈回生撇过头不愿与她对视,死死咬住嘴唇,似是还在与她赌气。
“元业,从来都不会占据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沈长思开门见山道:“我承认,最初我将他当作是你,看着他长大成了我活下去的重要寄托,后来,相处多了,就很难在他的身上看到你的影子了。”
“可你还是喜欢他。”沈回生愤愤道
“是!但这不一样,我不会再把他当作是任何人,更不会将他当作你的替代品,自然也不会让他威胁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回生,从前是我不对,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么?你是你,元业是元业,这不冲突。”
“冲突。”沈回生仍是执拗地回答道:“沈长思,你不会懂。”
沈长思不会明白他的别扭之处,不明白沈回生千辛万苦回到天宫后,听说的关于他阿姐的,都是这个代替他陪伴在她身边近百年之久的元业,他气极了,觉得自己是不被需要的那一方,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沈长思不在他身侧他不怪她,可沈长思的身边有了其他人的身影他就是嫉妒到不行。
那是他的阿姐,是他唯一的亲人,怎么可以有其他人跳出来抢占本该属于他的爱和关怀?
可他说不出口,他没办法像那个矫情的元业一般将肉麻黏腻的话脱口而出,他希望沈长思会明白他的忧愁,明白他所有的心情。
但事实偏偏是,沈长思在感情中是一个不会拐弯的人,她是个木头,爱情她不懂,亲情竟也不懂。
于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不言,她便不懂。
沈长思看着他的样子软下心来,也会觉得无助不安,她想,若是他们的娘亲还在,他们姐弟二人怎会连基本的沟通都难以解决。
于是乎,沈长思只好学会元业平日里的那一套,仗着他们姐弟从小到大的感情开始耍起了无赖:“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明白的。”
沈回生表情松动:“你的意思是想回天宫了?”
沈长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无所谓,因为无论在哪里,我都会让你随时能找到我,天宫是,凡间也是。”
“你若是不打算同我离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回生有些别扭地转过身:“你此时没有灵力,若有事找我,就去供奉回生殿的地方,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
沈长思眼睛弯成一轮弯月:“知道了,你也是。”
“嗯。”沈回生最后留恋着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齐府回到天宫。
不过半个时辰不到,院中已来来往往四五人,而不过一瞬,再次变回了一个人仍伫立在角落里,而另一个,则坐在屋内等待着那句“等我回来”的兑现。
沈长思看向院外的天空想到:一切,似乎都已经重新找到了新的方向,朝着有未来的未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