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道:“谢谢伯母,也谢谢你,莕儿。”
“师兄,我娘说不论结果如何,她在家给咱们做庆功宴,好好加油。”
二人拥着彼此倾诉衷肠一会儿之后不得不离去,而孙若忐忑不安的心在见过蓝莕之后便荡然无存,他神态自若回了自己位置,有几人向他打招呼,他也能从容应对着。
只要他表现正常,便不会有人看出来。
方也在结界内坐着自奕,高眠抱着剑匣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的,等孙若回来之后方也一手捏棋,微微抬首看向座位上低头饮茶的孙若。
“阿眠,永远不要想骗人,你看,撒谎的人,是不是很明显?”
顺着方也目光望去,孙若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将碎发浸湿,而且他眼神飘忽不定,拿茶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是很明显。
“孙师兄他,或有苦衷。”高眠仍是不愿意说半句孙若的坏话,当年她刚来归一派便成了剑侍,许多女弟子对她恶意很大,偶尔外出便被别人指桑骂槐说了很难听的话,更有甚者略施法术便让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那时候她腿瘸,别人随意捏造一个理由便能将罪责推到她瘸着的腿上去。
若非孙师兄和胡师姐一次次的护着她,她不知还要被欺负多久。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抱着剑匣的手紧了紧,只见方也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镜,竟与孙若交给蓝莕的一模一样。
他挥挥手,铜镜上便浮现出参赛十位弟子内心景象。
每个小景巴掌大小,那些景象里是人内心深处最渴望,最恐惧,最紧张的欲念,换而言之,这是每个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己,也是自己最脆弱的弱点。
打蛇打七寸,拿捏了每个人心底深处的秘密,略施小计,便可以坏他修道之路。
“这些人都是我辈佼佼者,这枚窥心镜倘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能轻而易举毁掉他们的道心,一个门派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千里乃至万里挑一培养出这么一个人才,孙师兄所做之事,看似仅是抽了万层高楼中的一块砖,倘若这块砖处于重要位置,一砖毁,万楼塌。”
方也将其中利害与高眠娓娓道来,高眠一点就通,为孙若求情的话卡在咽喉,半晌后她问:“你早知他会叛变,为何不阻拦?悬崖勒马,或许还能挽回局面。”
“为何要挽回?”方也轻笑一声,手中棋子轻轻落下,在寂静的结界内发出清脆的声响:“阿眠,这场集英会的争斗,早就开始了,蓝莕能看到的,都是我愿意让她看到的,当天纵门自以为掌握了我方弱点,却反被压制时,他们这一辈天骄会如何看待这个刺探情报的蓝莕呢,窥心镜可不止他们天纵门有,送上门来的情报,岂有不取之理。”
早在蓝莕出现的那一刻,方也便警觉起来,蓝莕刻意勾引孙若,他便放任孙若沉迷其中,蓝莕的窥心镜确实收录了众人心中所念,只不过她放置的那枚早就被掉包换成了方也事先准备好的,而且她在轻舟那几日,自己所住的胡师姐房间内也置有另一枚窥心镜。
费尽心机收集情报之人反而成为泄密之人,也不知天纵门如何处置她。
“我要在他人心里埋下一颗畏惧的种子,永远不要尝试与我归一派为敌。”方也声音依旧温柔如水,却透着一股笃定的自信。
这便是归一派的少主,借力打力,杀人诛心。
眼睁睁看着孙师兄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歪,他不会伸出援手,反而借着这个错误将敌人一军,失一子而活全盘,好精明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