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
浅枝看着许新寒的眉眼,心里似乎安定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勇气,竟然主动挽上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许新寒无奈笑笑,便没有多问。
订婚后的日子与之前似乎没什么两样。浅枝一边服用着治疗失忆的药物,一边按照许新寒的期待尽力学习着绘画,笔触勾勒过太阳的流光溢彩,也描绘过溶溶月色。日复一日,可惜没有多大进步。或许有的天赋一辈子只能使用一次,她这样想着,心里早已没了对绘画的追求。
她在旬安的朋友并不多,大家也都有着自己的事业,只剩浅枝一人每日敷衍着绘画课程,过着百无聊赖的生活。浅枝不知道许新寒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只知道他有时早出晚归,有时又能在家待上一整天。
“带你出去走走。”
许新寒见她望着鱼缸发呆,便搁下笔,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嗯?”浅枝迷茫地抬起头,看着许新寒,似乎有些恍惚。
是在家待太久了,思维都有些迟缓了吗?念头一闪而过,她摇摇头。
两人散步在旬湖边,浅枝望着湖的另一边,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思绪。
“好想去最北端看极光映雪,再去最南端看海角天涯,走完了南北,我还想去江南看烟雨,去西北看大漠。”
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段陌生的声音,像是十几岁的少女在许一个心愿。
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急切地回头,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可惜周围只有他们两人。
“阿枝,怎么了?”
她下意识抓住许新寒的袖口:“新寒,我刚才听到了一段不属于我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许新寒皱了眉头,也感觉十分不可思议,“你听到了什么?”
“她说要去南北最极端之处,听声音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再回忆起来时,就觉得有些渗人。
“别怕,”许新寒反握住她的手,“可能是幻听,现在还听得见吗?”
浅枝摇摇头。
“没事的,幻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或许,你可以浪漫一点去想,人类的精神是可以共通的,也许有一个远方的小姑娘将她的心愿传递给了你呢。”
浅枝不置可否,只是问:“我以前有过这样的心愿吗?”
许新寒轻笑道:“你想说,这可能是你以前的记忆?你倒没有对我许过这样的愿望,不过最南端的天涯海角我们已经去过了,如果你还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只要安排好行程,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提议,浅枝心想,不过她也先想去最北端。
“其实,我也有想带你出去散心的意思,自从江城回来后,感觉你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能和我说吗?”
浅枝沉默了一会儿:“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是,只有我一个人与这社会格格不入。”
“你怎么突然会这么想呢?”
“也不算突然。刚醒来时还不觉得,只当是自己失了忆需要慢慢恢复。现在我已经不奢求找回记忆了,我只想好好地过日子,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游离在社会之外,即使现有的一切可以让我富足一生,可我觉得自己像极了附石攀生的菟丝。”
“别这样说自己,你从来不是菟丝,你只是暂时遗忘了你的天赋,不得不搁置绘画的事业而已。”
“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她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如何看待这种生活的,她只感觉恐慌,就好像现在所拥有的只是一场梦,一切根本都不属于自己,随时可以被人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