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了,就算你能离开这里,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他抚上女子的脸:“可惜了这张脸。”
许新寒就这样把她留在屋内,过了很久她才跌跌撞撞地坐起身,双手捆着很不方便,她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帮忙,反而失手将大大小小的物件撞倒,发出乒哩乓啷的响声。
窗外掠过一阵风,忽然吹开了卫浅枝的日记本。她听着风吹动书页的沙沙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放映机一般在脑海里闪过,她忽然平静了下来。她还记得那些和许新寒相处的场景,为她披衣系带,为她簪花举灯,为她买金鱼逗乐,他们牵手、拥抱、亲吻,就像深爱的情侣那样。
她是有情感的,那些点点滴滴、浸泡在生活中的温柔,她怎么可能没有动过心?她甚至想,只要知道了当年父母的真相,自己就算跨越再大阻碍也会回到他身边。两人的感情都是真的,可惜错位了。
泪水从脸颊边滑落,风将日记本吹到了后面几页,那些都是她记录的部分。
“我知道他很温柔,可是我总觉得在我们的关系中,他一直占据着绝对的主导,这让我感到恐慌,如果有一天发生了意外,我恐怕会很难抽身。”
失去意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会把她机器奴仆,然后永久地活着,只要主人需要。
怎样才能避免被重置,她考虑了很多种可能,都因为无法逃离这个房间而失败。现在似乎只剩下了两种可能——反杀许新寒或者祈祷重置失败。
许新寒说她的躯体和人类一样脆弱,她很怀疑。据她所知,人类总是在追求完美,既然有了造物主的能力,肯定不会创造更弱小的生物去服务他们的生活,就像动植物基因培育一样,都是在追求更完美的性能。
所以,关于自己的身体,她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忽略掉了。
下午,许新寒取下她眼睛上覆盖着的绸布,又给她的双手戴上了一对镣铐。一瓶营养剂搁在桌上,淡绿色的液体显出几分晶莹剔透。
浅枝撇过头,谁知道这药里是不是掺了东西,她可不敢喝。
许新寒没有出声催促,只是安静地盯着她,房中寂静无声,浅枝垂着头不去看他,但还是觉得他那眼神瘆人得很。
“需要我喂你吗?”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恍然如昨。
“我不喝。”
“乖,听话。”许新寒好整似瑕地观察她,只有戴上了这镣铐,才让她这样安静地和自己对坐着。他不由得想起了卫浅枝,如果是阿枝,她会怎么做呢?
不,阿枝不会离开他,他当然不可能这么做。如果她真的决定离开自己,他又能做什么呢?对于深爱的人,他舍不得将镣铐缚加其身。
他等了很久,对面的姑娘一直没有反应。他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俯视着她,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电流在体内肆意横行,她根本无力反抗,被迫喝下了药剂。
“许新寒,你让我感到恶心。”浅枝愤愤道。
“恶心?”许新寒轻笑了一声,“我已经足够仁慈了,是你一次一次挑衅我的底线。你要记住,你是一个仿生人,而我,是你的主人。”
仿生人和人类是云泥之别,奴仆和主人,就是他们的真实关系,无法摆脱,无法反抗。
为什么要让我产生意识呢?我倒宁愿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