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账时比安卡已经找到了佩拉的小说的网页读着,“但不得不说这小说的推理部分真的很精彩。”她又开始看下面的寥寥无几的评论,“吸引了……两个福尔摩斯粉呢。”她们就在附近的餐厅吃了披萨,晚饭过后气温忽然又降低了,她们只好回去。
到了第二天,就像前一天晚上一样,是一个乌云密布的阴沉天气。佩拉到底还是没能抵抗住她的好奇心,上学校网站找到了约翰·格雷森博士的讲座预告,海报上是格雷森和他的鱼的合影。佩拉看了一眼讲座时间:和她的会面时间重合了,这让她有一种暗暗的庆幸。
夜幕降临时,佩拉接到了海蒂的电话,很快——她还没有意识到,阿罗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阳台上。
“晚上好,亲爱的佩拉。”他柔声问候道,“看来你适应得很好。”
一见到阿罗,佩拉的心就砰砰跳个不行,“晚上好。”她开心地说,“我很想你。”
“看到你还充满活力,我就放心了不少。”阿罗说。他进佩拉的房间就像回老家一样,环顾着四周的陈设,佩拉并不反感他这样,“最近有什么趣事吗?”
“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嘛!”佩拉把手递给他——她真情实感地认为这样的交流方式可以节省时间,减少语言对事实的加工,使交流更具实用意义。如果人类要进化,一定就要朝着这个方向进化。手被阿罗握住,她还是不适应那种冰凉的温度——他摸起来像是一块冰,但佩拉每次在这时却觉得奇妙的心生愉悦,他也变成了高烧时需要的那种冰:变成了一种必需品。
或许这就是古希腊人说的Philia——所谓的友爱。
“一切都很顺利,我为此感到欣慰。”阿罗说,“不过,你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佩拉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她不记得自己又闯了什么祸。
“不必担心,目前的麻烦已经解决掉了。”阿罗说,“当然,你自己也要留神。有人跟踪你,时间不短,他们是□□的。”
“弗雷多说我在博洛尼亚会比较安全。”佩拉想了想,“是他的朋友吗?”她真没发现被人跟踪,那群人一定很小心。
“不,佩拉,他们不是你的表哥的朋友,相反地,他们正是他所说的敌人。”阿罗顿了顿,“我对此有所耳闻,尤其是近几个月——当我发现沃尔图里的背叛者和他们扯上了关系之后。”
佩拉倒吸一口凉气。“□□和吸血鬼?”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要是发生在漫画里,就是吸血鬼帝王迪奥·布兰度和黑手党老大乔鲁诺·乔巴拿父子相认的程度了。
为什么?——当然有人会背叛沃尔图里,他们和□□联手,一方面得以庇护,另一方面甚至为了与沃尔图里对抗;而□□愿意接纳那些力量超乎常人的吸血鬼,甚至利用他们,把自己的成员也变成吸血鬼。
阿罗读到了她的心中所想,“去年,一个叛徒——名叫杰纳勒尔——他的尸体在美国和墨西哥的边境被发现,经过一系列的调查,我们发现他是被意大利的某个组织转移过去的。”他看着佩拉,说道,“那个组织和沃尔图里——坦诚地说,此前还算是友好相处。结论就是,我们各自的叛徒形成了一个联盟。”他解释说,没有松开佩拉的手——亲自体会佩拉的思维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他碰到其他人只觉得他们的思想嘈杂恼人,那些人恐惧他的能力,这种恐惧更叫他读到,让他不满。而佩拉则不同:她对他的坦诚让他欣喜;当他讲述时,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思维运转着,将各种信息分门别类,每一种势力之间的联系像一张严谨的地图。
“还有其他的背叛者。”佩拉敏锐地说,“他们呢?”
“杰纳勒尔的伴侣,还有一个被他转化的吸血鬼。”阿罗道,“上个月他们被发现时已经自杀了。”
佩拉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仅仅如此的话,或许你也不会这么警觉。我大胆地猜测——难道是他们又转化了新的吸血鬼?”
“你猜对了,亲爱的佩拉。”阿罗叹息道,“这个月初在那不勒斯,有人被被吸血致死,是陌生的吸血鬼做的——而且是个新生儿,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了这种事。”
“那个新生儿或许不知道沃尔图里,只是依靠本能做事情。”佩拉说。
“这也是我一开始的猜测:他们转化的人不是□□的成员,而是一个普通人。但在那之后,意大利境内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那个新生儿没有再进食。”阿罗说,“而派出去国外的人,也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行事谨慎?”佩拉猜道,“说不定是因为警/察的动静比较大了点儿。那他或者她如何补充能量?能搞到血袋吗?还是说有别的渠道……”
“都有可能。”阿罗说,“无论如何,我会叫人暗中保护你,你自己要小心。”
“好。”佩拉点点头,还是补充道,“你也一样。”这是统治危机:沃尔图里的,自然也是阿罗的。虽然沃尔图里是阿罗他们三个的□□政/府,但毕竟发挥了积极作用,已经一千多年维持秩序——吸血鬼可不是适合民/主/自/由的类型。要是没有沃尔图里在,说不定早多少年人类就灭绝了呢:一半被变成吸血鬼了,剩下的全都是口粮了。
阿罗微笑了。“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吧,”他说,“沃尔图里从来没少过敌人和威胁。”